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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却停住了话头,淡淡叹口气摇摇头:
『再说咱们家那个糊涂的大太太,还心心念念的要谋那府里的亲事呢,依我看,瞧着娘那个不甚jīng明的样儿,闺女哪里能教的太好了。怎么能比何府老太太还活着的那时候,却是个错了主意的。左右我也不管,任她们自己折腾去,修下个好的,是她的造化,不好也让她受着去吧。只我这三丫头的亲事,她们几个谁也别想胡乱的cha手,我不点头,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休想抬了去』
巧月扑哧一声笑了:
『老太太可真是的,说的这样咬牙切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qiáng抢呢,有那来说亲的,说不得您就先把人家吓跑了』
老太太听了也撑不住,斜斜倚在软榻上笑了起来。
子谦一身白衣坐于车辕之上,执了玉笛轻轻chuī奏,清风许来拂起他的衣裳,飘飘然自有一股子超凡脱俗的气质,谢桥推开半扇车门,隔着纱帘瞧着,忽而觉得这qíng形就仿佛那书里描述的那样幽美诗意。
一曲chuī毕,白衣少年翩然回首,晶亮含着笑意的眸子,比外面的阳光更夺目灿烂。一时间,谢桥不禁眩惑,有些发怔的望着他。忽听前面张敬生笑道: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chūn风满洛城。子谦的笛子如今越发jīng到了』
谢桥这才回神,亲手倒了半杯茶塞给一边的巧兰,巧兰会意,抿嘴笑了笑,探出身子递给前面的子谦道:
『子谦少爷辛苦了,请喝这盏茶来』
何子谦眉目一弯,笑着瞅了眼里面,低声说了句谢谢。
谢宝树突然挥鞭一指大声道:
『前面好像是慎远迎过来了,旁边的那个却是谁,怎么瞧着像个女的』
却说太学里,除了旬假之外,每年里还有两次长假,一是田假,五月里放,一是九月的授衣假,这是旧例。因那时候各省里选出来入太学的监生居多,后来却渐次稀少了。到了如今,太学却已经成了官宦子弟的天下。又因诗经云:七月流火,九月授衣。皇上于是下了旨意,把原来五月的田假改成了七月的流火假,意为避暑。
安平王府的老王妃约着老太太一起来郊外的庄子上避暑散心,却正赶上秦思明他们太学里也放了假,左右终日也无甚大事,索xing秦思明也约了宝树,子谦和敬生一起来他家的庄子上避避暑气,也陪着祖母松散松散。
秦思明随护着老王妃的车驾早一天就到了,今儿却领了祖母的命,特特过来迎谢府老太太的。远远的听见悠扬的笛声,秦思明不禁笑了,侧头瞧了一眼身边马上身穿骑装的明丽少女道:
『这个chuī笛子的,便是我素日里常和你说的子谦,乃是何侍郎大人的公子。』
说着打量她两眼道:
『人家女孩家都文文静静的,偏你喜欢骑she弓马,却真真是个异数,怨不得你总不爱在宫里头呆着呢』
那个女孩调皮的吐吐舌头道:
『咱们可都说好的,我的身份必不能泄露出去,我对那个什么子谦没兴趣,我是要瞧那个能引来蝴蝶的谢家三姑娘,这次我一定要弄个清楚明白,回头也学了这样本事,回宫去比照着给我父皇也画上一幅来,想来父皇必会欢喜的』
秦思明倒是摇摇头没辙的道:
『隐瞒倒是成,不过公主殿下可要委屈些了』
那女孩儿摆摆手道:
『莫要酸,莫要酸,有话咱们直接说,这又难不倒你,从小我们不都是这样骗人的吗,这次也不会有人知道的,放心吧!』
说着身子灵巧的一跃,跳下马来。
车队到了近前停下,秦思明拉着如玉上前给老太太见礼,老太太笑道:
『偏老王妃还如此客气,何用你来迎我,不过再有半刻钟就到了。』
说着目光扫过秦思明拉着的女孩子:
『这位是?』
秦思明笑道:
『这是我一个远房的表妹,这几日跟在祖母身边玩耍的』
谢老太太笑着打量几眼,心底却有些疑惑,瞧着年龄应比三丫头稍大些,有十一二了吧,眉目如画,英气勃发,最奇怪的是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尊贵气息殊是难得,想来也该是宗室的女孩子,却是从没见过的。且直直望着自己的目光毫不回避,落落大方,仿佛早就成了习惯一般,异常自然,不禁暗暗纳罕。
秦如玉笑眯眯的扫过谢宝树张敬生,落在后面的何子谦身上,歪歪头道:
『刚才是你chuī的笛子,好动听的曲子』
何子谦一愣,却只感觉从眼前的少女身上she出一股bī人的华贵之气,扑面而来,比之秦思明更甚。却搞不清她到底是何身份,只得微微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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