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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二姑娘、谢姑娘到了』
刘氏不禁笑道:
『我寻思着学里也该散了,这不就来了』
钱月娇勾着头好奇的向外瞧,只见帘子一撩,进来三个女孩儿。前面两个和自己年龄相仿,俱都是一身锦缎,前一个穿着淡粉色的衣裳,后面的一个穿着大红的,最后一个却穿着件月白色的,不知道是什么料子做成的,看似白色,却有些淡淡的蓝,由上至下渐变的颜色,如烟似雾的瞧着就那么好看。
钱月娇不禁想着,这京城真是好,这样好看稀罕的料子都有,明儿必要让娘也给她做这么一件来。
玉兰玉梅谢桥先给刘氏见过礼,刘氏笑道:
『这是你们姨母,桥丫头也跟着玉兰玉梅一起叫姨母便了,左右也都是亲戚』
三人忙给钱刘氏行礼,钱刘氏却觉得本来抱着热火罐的心,突然就凉了一半。就说是都觉得自己的孩子好,可钱刘氏也不得不承认,月娇和这三个女孩儿站在一起,生生的就被比的一点出彩的地方都瞧不见了。
尤其最后这个谢桥,年纪虽不大,却稳重大气,举手投足眉梢眼角都透着那么股子与众不同的大家之风,犹在前面的姐俩个之上。即便姐姐中意月娇,可谢府上头的老太爷和姐夫,如何会舍好而就次。说不得,这番心思就是一场空,自己却要回去和老爷再仔细商议商议才好。
刘氏指了指钱月娇:
『这是你们表姐』
玉兰玉梅谢桥忙蹲身一福。玉兰上来拉着月娇的手道:
『早听母亲说,你这两日就到了,我和玉梅念叨了几天,没想到今儿却才到,想是路上不好走耽搁了』
月娇嘟嘟嘴道:
『可不是,都是因为大哥,进一个地方就要歇息,倒是蹉跎了这些日子』
玉兰玉梅和钱月娇略略说了几句话。外面小丫头进来示下问中饭摆在哪里。
这一问,刘氏不禁心里的气又涌了上来,外面可还有妹夫和两个外甥儿gān巴巴的晾着呢,这可如何掂量。正为难着,王婆子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道:
『想来咱们家少爷就快要回来了』
刘氏一听,眉头就舒展了,开口吩咐:
『玳瑁你去前面盯着点,子谦一回来,就让他过来,我有事找他』
玳瑁应了一声,转身去了。刘氏拉着妹妹的手道:
『你姐夫那个人是个xing子古怪的,兼着今日衙门里的事,也的确脱不开身,倒是怠慢了妹夫和两个外甥,回头我让子谦替他老子先陪着妹夫和昌文昌武喝上几杯吧。晚间你姐夫必是要回来的,到时候,咱们再摆接风宴』
钱刘氏忙客气说不妨事,姐夫忙的都是大事,原不该为了小qíng耽误。
却说子谦,今儿刚散了学,就被秦思明一把拉住,从后面的随从手里接过一个大大的盒子塞到他手里:
『这是你那日烦我做的东西,昨个送到我那里,夜里我瞧了半晌,倒像是个捣药的家伙什,难不成你要开药铺不成吗。又是捣子,又是碾子的,如玉缠着我问了半天,我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子谦想起谢桥,不禁哧一声笑了:
『哪里是我要的东西,还不是我们家那个jīng灵古怪的桥妹妹,整日里鬼主意多的不行,这是她要的东西』
后面谢宝树一听是谢桥要的,和张敬生两人七手八脚就把盒子的暗扣开了,去瞧里面究竟是什么宝贝。见里面的东西虽然看不出是做什么用的,却个个jīng致,瞧着材料倒不像是一般的石头,仿似那玉根抠成的,虽说不是多值钱,却也比石头qiáng多了。加上做工甚是jīng细,倒不像那寻常物件。
张敬生拿起碾子研究了半天道:
『我知道了,这必是桥妹妹又要做什么新鲜式样的点心,用这个来细细磨米面的』
谢宝树道:
『不像,我瞧着倒像是摆着玩的,妹妹一向喜欢那稀奇古怪的玩器,以前我就给她在街上买过许多的』
何子谦听了他们这番胡扯,越发笑的前仰后合。秦思明弯弯嘴角道:
『左右你么家这个桥妹妹的心思,常人猜不透的,莫如那日里得了空,我亲自去问问她便了』
谢宝树道:
『何用寻别的日子,就今儿好了。我们家老太太自打桥妹妹去了何府,每日里就无jīng打采的万般不痛快。可眼瞅着何家老太爷寿辰又近了,不好立时接了回家,我今儿去瞧瞧妹妹,回去和祖母细细说了,必是要欢喜一阵的。』
张敬生拍手叫好:
『慎远,左右你家去也无事,就和我们一起过去玩一阵子吧,听得子谦说,他家园子里的牡丹如今开得正好,咱们下午去哪里赏花吃酒,顺便寻了桥妹妹来谈诗论词,把那古今中外吟咏牡丹的诗句,挨个的想一边,岂不十分风雅自在。』
庭香榭妙语释忧烦
秦思明想想回去也的确无事,心里对这些古怪的物件是做什么的,也实在好奇,遂点头应了。不过何府里他却有些陌生的.虽说如今与子谦敬生jiāo好,一开始也是因为谢宝树的关系。另一则何大学士如今位高权重,他们宗室子弟总不宜与之走得太近,以免衍生出不必要的猜忌和麻烦。
四人一进了学士府,门口的小幺忙上前低声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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