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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府里就刘氏一个人说了算。偏她好大喜功,却是个并不是个真有本事的。只那面子上瞧着妥当,内里的手段却差远了。底下的人逮着了机会,谁不可劲儿的向自己口袋里搂。左右太太也不查账,每月里也不过糊里糊涂差不多就行了,最是个好糊弄的主子。
打量以前大姑奶奶在时,却真没人敢如此放肆的。太太素来最厌烦别人提大姑奶奶,她们这些个下人们,才不找这等不自在。左右就是何府里的东西,让底下的人搬空了,也不与她们相gān。还是趁着乱捞足了好处是正经。
因此即使知道紫菀那个娘不怎么妥当,也顺着刘氏的话满嘴的说好。
玳瑁却没想到突然就来了这么个飞来横祸,婶子在太太院子里管着灶上。那油水好处,却是能养活他们杜家两房的人口,都有富余的。
何府不比谢府是累世的根底,从老太爷那辈子才腾达起来,哪里来的家生奴才。满府里的奴才都是当初人牙子哪里现买进来的,像他父亲和二叔这样兄弟一起被买进一个主儿的,却也不多见。因此杜家两兄弟却是异常和睦的。
后来她和紫荆都提拔成了一等的大丫头,她娘和婶子也渐渐的挣出了些体面,杜家的日子指望着正好过呢,不想这一下,就把婶子发落了。
玳瑁心里急得不行,却也没什么法子,暗自里寻思,太太这突然提拔起紫菀她娘,却是个什么苗头。少不得要尽快给紫荆送个信过去。
如今少爷房里的事qíng,她也听紫荆说过一些。表面上没什么,暗地里,她和紫菀正较着劲儿呢。如今却生生被紫菀压过了一头,紫荆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从心里恶心呢。
可她们再有体面,说穿了,也不过是奴才罢了。命运前程都是一抹黑,指望着主子点拨。若是赶上心善的主子还好,若是赶上那不好的,也只能怨自己命不好。
玳瑁这里正发呆,外面小丫头的声音传了进来:
『请老爷安。』
刘氏jīng神一振,忙站起来迎了出去,子谦他爹何云清一脚迈了进来,跟着却是一股子酒气直冲进了屋里
刘氏忙过去亲手去扶着他到炕上歪着。一叠声的唤着:
『玳瑁,快去灶下,给老爷端那温着的醒酒汤来』
一边凑过来亲自给他换衣裳,那手还没挨到那扣子边,就被他挥开:
『不用劳烦你,哪里就喝的那么醉了,我不过略在你这里坐会子,说会儿话儿』
刘氏咬咬牙,瞧这形容,今儿晚上还是要去那边小院里安歇的。
如今虽说自己不如年轻那会子了,却哪里就让他这样瞧不上。这一两年的,却没在自己屋子里歇过一晚的。想起来,刘氏就不禁暗暗生气。
何云清进了半盏醒酒汤,才觉得好了些。今儿原是户部左侍郎设的酒局,同在朝为官,难免要应酬一二。其实说真的,他最厌烦这些官场上的应酬,推杯换盏的,也不过是那些勾心斗角的龌龊事。当年不是父亲bī着他去科考,圣上又降下了恩旨。他倒qíng愿一叶扁舟,担风袖月的去各处游历一番。
当年岚妹妹在家时,两人常常说起,均羡慕那悠游与山水间的自在。后来妹子嫁了那边府里的谢宜岳,随着妹夫外放去了余杭。不想才几年功夫,就一病去了。
那时节,父亲朝中的事qíng脱不开身。自己却赶去见了最后一面。妹子弥留之际没有别的话,只叮嘱他,念着往昔兄妹的qíng分,将来护着点那个失了亲娘的外甥女。
每每想到当时的qíng景,何云清心里就一阵阵的难受。当时他就想亲自带了外甥女回来,左右自己膝下有两个丫头,一并放在身边,当亲闺女一样养着,也就是了。
可当时外甥女却病的极是凶险。加上谢府里如今老太太还在,这事qíng却需从长计议。想着回来和父亲商议了,父亲出面知会谢府,那边说不得就应了。
谁能想到父亲虽说从小偏爱岚妹妹,可妹子这一去,父亲却并不想见外孙女。何云清打量着父亲这是伤了心了,也就想着事急从缓,过些时日再说。这一拖就拖到了外甥女进京。
他得了信儿,心里倒是放了心,岚妹妹总共就遗下了这么一点骨血。如今即是能随船进京,想必身子必是大好了。忙催着嫡妻差人去那边府里接。却几次三番的被老太太挡了回来。
今日一进府,就听那二门上的小幺儿说,外甥女接来了,心里却不禁欢喜起来。直接就到了刘氏这里来。想着问问外甥女的事qíng,也想嘱咐嘱咐刘氏,就是念着岚妹妹当初帮扶她的qíng分,也要对外甥女十分的jīng心起来。
这些年,说真心话,他是越发有些厌烦了刘氏。当初爹爹倾慕刘先生的满腹才华,刘先生托人提了亲事,爹爹也就应了。刘氏过了门来,虽说与何云清的想象中,才貌双全,超凡脱俗的女子有一定距离。但是行动小心,自是也有股子惹人怜惜的风qíng,加上与岚妹妹相合,他便也歇了那些别样的想头。
后来却越发觉得她有些庸俗难耐起来。诗词歌赋一窍不通也就罢了,成日里就知道逞能,后院里的事qíng,却管的有些乱七八糟的。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cha手,若是被别人知道了,还不当成了大笑话。
他可丢不起这样的脸面,左右先糊弄过去。这一年半载的,给子谦寻一个能gān媳妇娶进来,府里的内务一总的jiāo给儿媳妇打理,越xing的拾掇清楚明白也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童鞋们,明日端午小长假,存稿日更,偶要出去玩两天,评论我回来再回复,不要因为偶不在,就霸王啊!最后祝端午节快乐。
谋差事王妈有心计
丫头捧了茶上来,何云清浅浅抿了一口,随手搁在一边的炕几上,开口道:
『听见说外甥女今儿接进府来了』
刘氏心里暗道:我说怎么今儿一回来就奔这里来了,原来是为了谢桥。心里有气,面子上也并不很露,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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