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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仍旧回祖母屋子里吃中饭,吃了饭,陪着说笑一会儿,就回自己屋子里歇晌。下午在房里做些针线也可,看会儿书也可,晚间再到祖母房里吃完了饭,和房里的丫头们说笑一会儿,就洗漱安置。
这日子过得真正是富贵闲人一个。况且三餐茶饭俱都异常jīng致,老太太从心里要给她调养身子,故,饮食上颇为jīng心,每日晚间的燕窝粥,都特特jiāo代灶上熬好了送过来。这样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谢桥发现自己胖了。
以前的小瘦脸,如今有些圆乎乎的了,身上的ròu也多了起来。谢桥对着房里的大镜子愁眉苦脸的左照右照。要说这面摆在她屋子里的大镜子,那可真是个稀罕物件,当初刚一见,她就爱的不行。
在杭州时,她梳妆的盒子里有面小镜子,也是这样水银材质的。不过一小块,何妈妈就说是特特难得的了,当初还是她舅舅送给她母亲过生日的礼,母亲给了她。何妈妈细细叮嘱她,把玩的时候要小心些,莫溜了手摔坏了,可再没处寻去。
可是一进抱月轩,就看到角落里立着那么大一块。底座边框绦环镂空的缠枝雕饰,瞧着就jīng致。她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得值多少钱啊!当时老太太看她傻愣愣的盯着那面镜子瞧,以为她没见过,拉着她的手笑着说:
『那是前年过年的时候,安平王府送过来的节礼,说是番邦进贡来的,瞧着是个新鲜难得的物件,就放在库房里收着了。那天我跟着你二伯母去挑你这屋子里的摆设,一眼瞧见,就让人弄出来摆你屋子里来了。你们年轻的小姑娘,这穿衣打扮的照着也好看,省的总搁在库房里,没得就搁坏了倒可惜』
听了老太太这一番话,谢桥不禁心里一阵热辣辣的。直到那时候,她的心才算放下了,至少这个祖母是真心实意的把她当成了亲孙女一样疼爱,遂也渐渐放开了心里的隔阂,把眼前这个老太太,当成了自己亲奶奶一般对待。
平日里陪着说话儿,偶尔撒撒娇,给老人家讲个笑话什么的。她这一放开了,自己本来的xingqíng也就显露了出来,老太太成日的在后宅里呆着,没什么消遣。眼前虽有两个媳妇在,大的成日的苦着张脸,轻易没个笑模样。
二的倒还好,不过那jīng灵处,比谢桥又差远了。因此不过一个月的功夫,谢桥这个孙女倒是轻易也离不开了,就是一会儿子看不见,也要让丫头婆子去问问,在哪里,做什么呢......
底下的奴才们多会看眼色,一瞧三姑娘这岂是得了老太太的意,简直成了心肝宝贝。哪个不是往前上赶着巴结,因此,谢桥的日子倒是越过越舒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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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燃嫉火谢雅生闲气
谢桥暗暗思量着,有什么减肥的法子,能在这里适用,而不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她这里正偷偷计量,那边巧月手里捧着个jī翅木的托盘,一步迈了进来。瞧见她愁眉苦脸的照镜子,倒是吓了一跳。
把手里的托盘放在一边的案上道:
『姑娘赶是有什么忧愁事了』
说着扫了眼那边的巧兰和何妈妈。
巧兰和何妈妈哪里正收拾着上学带去的东西呢。青玉梅花委角笔筒,青玉葵瓣水丞,青玉圆洗,青汉玉墨chuáng,紫石砚,青玉shòu头镇纸,共四只粗细不一的羊毫湖颖......一件件,巧兰小心翼翼的放在旁边紫檀木长方盒子里。
何妈妈收拾带去的茶水小点,放在另一边的提盒里。两人听到巧月的话,都撑不住扑哧笑了起来,巧月瞪了巧兰一眼:
『你这个不尽心的小蹄子,姑娘这都愁成这样了,不想着替姑娘开解,倒在一边看笑话,一会儿我回了老太太去,看有你的好果子吃』
巧兰掩上盒子盖,走过来道:
『姐姐这可真真是冤枉了我,姑娘这愁的事qíng啊,自是没法子开解的』
说着低头又嗤嗤的笑了两声:
『这两日,姑娘发愁自己胖了,嚷嚷着要减肥呢,巧月姐您可瞧着新鲜不』
巧月也笑了起来,减肥这个词儿听着倒真新鲜,伸手给谢桥整整下面的裙带,仔细端详了一阵镜子中的谢桥:
『要我说,姑娘如今这还是太瘦呢,这几日,老太太哪里正琢磨着,找出旧年高丽供上的洋参,每日里给姑娘熬了参汤来喝呢。滋yīn补气,又不火燥,最是适合的。姑娘这身子才调养的大好了,可不能自己作践,回头老太太知道了,可不得了』
那边何妈妈也道:
『我也是这样说,这好不容易长了没二两ròu,金贵着还来不及,减什么肥,我瞧着这样才好看呢,珠圆玉润瞧着就是个有福气的样儿』
谢桥满头黑线,心说这帮人,哪里知道什么叫时尚,什么叫骨感美啊!眉头还是没舒展开,捏了捏自己的手臂,低低叹了一声。想着不管怎么说,以后晚上那顿宵夜一定要尽量杜绝了。就是吃了,也要多运动一阵再睡,不然再过个一年半载的,自己还不成了小胖妞了。好不容易穿越成个命好的大家闺秀,好穿好戴的预备着,回头吃成个大胖子,就是穿上绫罗绸缎,戴上金玉钗环,那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说不得更丑怪的吓人。
她这里想着,巧月那边掀开盘子上搭着的红绸子,捧出来一件嫩huáng色的一口钟过来,给谢桥披在身上:
『这是老太太前些日子找出的料子,我连着几天赶出来的。姑娘先凑合着穿,过几日我得了闲,再给姑娘另做一件好的来。如今虽是进了三月,可这一早一晚的也凉着呢,姑娘还是穿多些,到了前面书斋,若是热了,再让丫头服侍着脱下来也就是了。老太太哪里可是叮嘱了几遍的』
谢桥一听是祖母亲自吩咐的,也就乖乖的点点头,又谢了巧月,说费心了。低头细看这件老太太赐下的一口钟。所谓一口钟,其实就是夹斗篷,里面夹着一层月白色轻薄软绸的里子,外面却是嫩huáng的色泽,边上领口都绣着一圈jīng致的云纹,立领,对襟,衣身长及踝,领部打襕收小,不知道是个什么布料,摸着顺滑轻软,竟是没什么分量,这个季节穿倒正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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