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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宝林以为我是兴师问罪,吓得扑通一声又跪下来了:娘娘,臣妾自知命薄福浅,绝无半分争宠夸耀之心,哪里敢怨咒良娣
我看她吓得面无人色,连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个东西要悄悄放到你chuáng底下去,可不是那么容易。你一天到晚又不怎么出门,那两个宫人也是天天都在,这几日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去过你那里,或者有什么可疑的蛛丝马迹?
绪宝林听了我这句话,才慢慢又镇定下来,全神贯注地想有没有什么可疑的蛛丝马迹。
她想了半晌,终究还是对我说:臣妾想不出什么可疑的人
算了,这绪宝林跟我一样,是个浑没半分心眼儿的人。
我好言好语又安慰了她几句,就叫她先回去。绪宝林犹是半信半疑,我说:天长日久自然水落石出,怕什么,等过完节再说。
她看我胸有成竹的样子,估计以为我早有把握,于是郑重其事地对我施一施礼,才去了。
永娘问我:太子妃有何良策,查出此案的真凶?
我打了个哈欠:我能有什么良策啊,这种事qíng我可查不出来。永娘哭笑不得,又问我:那太子妃打算如何向赵良娣jiāo待?
我大大翻了个白眼:这桃木符又不是我放在她chuáng底下的,我为何要对她有所jiāo待?
永娘对我的所言所语哭笑不得,絮絮叨叨劝说我,我早就迷迷瞪瞪,没听一会儿,头一歪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好香,直到被人从chuáng上拎起来,说实话我还有点儿迷糊,虽然永娘经常命人将我从chuáng上拖起来,那也是连扶带抱,不像此人这般无礼。
我眼睛一睁,咦!李承鄞!他不仅把我拎起来,而且还说:你竟然还睡得着?
完了完了忘了!
一定是赵良娣向他告状,所以他来兴师问罪。我大声道:我有什么睡不着的!绪宝林的事没查清楚就是没查清楚,你吼我也没有用!
绪宝林又出什么事了?他瞧着我,眉毛都皱到一块儿去了。
啊?他还不知道啊!赵良娣没向他告状?我眼睛一转就朝他谄媚地笑:呃没事没事,你找我有什么事?
明天就是上元节了!
我知道啊。废话,要不然我今天硬是睡了一天,就是为了明晚留足jīng神,好去看灯玩赏。
他看我毫无反应,又说道:明日我要与父皇同登朱雀楼,与民同乐。
我知道啊。我当然知道,年年上元节陛下与他都会出现在承天门上,朝着万民挥一挥手,听万岁山响,号称是与民同乐,其实是chuī冷风站半宿,幸好皇室的女人不用去站,不然非把我冻成冰柱不可,冻成冰柱事小,耽搁我去看灯事大。
那你答应过我什么?他瞪着我,一副生气的样子。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伴君如伴虎,天威难测。这话真对头,陪着皇帝的儿子就像陪着小老虎,同样天威难测,他在想什么我真猜不到。只能十分心虚地问:我答应过你什么?
眼见我就要不认账,他声音都提高了:你果然忘得一gān二净!你答应带我去逛窑子。
乖乖!这话岂能大声嚷嚷?
我扑上去就捂着他的嘴:小声点!
恰巧这时候永娘大约是知道李承鄞来了,所以不放心怕我们又吵起来,于是亲自进殿内来,结果她头一探,就看到我像只八脚的螃蟹扒在李承鄞身上,不仅衣衫不整,还紧紧捂着他的嘴,李承鄞因为把我从chuáng上拎起来,所以两只手还提着我的腰呢我简直像只猴子正爬在树上,总之我们俩的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要多可疑有多可疑她一瞧见我们这qíng形,吓得头一缩就不见了。
我觉得很气愤,上次是阿渡,这次是永娘,为啥她们总能挑这种时候撞进来。
李承鄞却很起劲似的:快起来,我连衣服都命人准备好了。过完了上元节,可没这样的好机会了。
我还以为他和赵良娣和好以后,就把这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没想到他还能记着。
他果然准备了一大包新衣,我从来没见李承鄞穿平民的衣服,只觉得说不出来的别扭。不过也不算难看,就是太不像他平常的样子了。
要不要贴上假胡子?他兴冲冲地将包裹里的假胡子翻出来给我看,这样绝没人能认得出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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