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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吻密密的,缠绵汹涌的漫过她的头顶,叫她招架不住。两个人那么亲密,素以心里有宁静的快乐。仿佛回到山dòng那晚,他没有皇帝架子,彼此相依为命。他去打猎,她在家里盼他回来,为他cao心,就跟普通猎户夫妻似的。
只是脱离了那种环境,她再也不敢伸手揽他了。
皇帝动qíng不已,天晓得憋了三个月的男人日子有多难熬。尤其是她在身边,他总有无数古怪的念头,想把她这样那样的处置。他吻着她,心思开始游移。手指头往上攀,触到她云头背心上的盘扣,悄没声的一颗颗解开了。再去摸里面夹袍领上的钮子,不想叫她察觉了,一下子压住了他的手。
她睁开眼蒙蒙望着他,低声嗫嚅着,主子您别
皇帝气喘吁吁,复在她唇上吻了吻,为什么?嗯?你不爱朕?
她没打算留在宫里,要是脑子一混进了幸,往后的路委实太难走。不得宠,一腔的赤诚都随风扬灰了。得宠,她没有可以依仗的娘家来撑腰,只怕要处处受人牵制。
她推他,奴才微贱,怎么配和万岁爷提那个字眼儿!您说好亲亲,这会儿有点往斜里岔了。主子金口玉言,奴才一向信得过主子
皇帝没停手,解开罩衣上的钮扣又去扯她中衣的领子,一番拉拽下牵出了里头墨绿色小衣的肩带。他往上拉了拉,她背后系了结,光解脖子这里拿不下来。他挫败的蹙起眉,先头支的是利钱,现在朕来讨本金。
素以发了回怔,敢qíng最后重新赔他一个肚兜外,还要附带上被他láng吻一通的饶头?这可亏大发了!她三下两下挣出来,实在不能含混过去,也只好依他的话办。
不劳主子动手,奴才自己来。她退到高案边上,背过身去抽背后的带子,解下身上肚兜托在手里,面红耳赤的呈敬上去,毁了一个,再赔您一个,这下子总两清了吧!
那是个鸳鸯戏水绣,其实女红上来说是极其平常的图案,可在他眼里却别有深意。两清?恐怕这辈子都不能有算清的一天了。这样牵牵绊绊的缘分,不应该就这么断了。他去接那肚兜,顺便把她拉进了怀里。
朕想天天这样。他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亲,咱们总是兜圈子,兜来兜去两头吃苦。既然已经到了这步,你和我
她靠在他胸前,正龙团花上的龙首眦目yù裂,近看有些瘆人。她转过去,在那片平金绣上蹭了蹭,然后松开手,淡淡笑道,主子和奴才云泥之别,主子要真为奴才好,就该让奴才去皇后娘娘宫里当差。奴才前头和公爷府结了善缘,临出去在皇后跟前尽孝,也算善始善终,求主子成全奴才。
她立在熏炉旁,捏着帕子,腰背挺得笔直。明明刚才还那么亲昵,这一转眼怎么就相隔万里了?皇帝怔怔的,是皇后和你说了什么?
素以摇摇头,不是皇后主子说了什么,我到寿康宫面见老佛爷,听老佛爷问皇后话,才知道里头有这茬。奴才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想,到皇后主子身边也是好事儿。奴才在宫里七年,临了伺候过主子爷,又伺候主子娘娘,说出去多体面呀!既然有这机会,主子就让奴才去吧!正好我和琼珠也不对付,两个人不能一条心,暗里来回的斗气使坏,不也没意思得很嘛!
皇帝面上结了层严霜,他知道她想趋吉避凶,这丫头心肠真硬,为求自保,什么人都能撇得下。他呢?他倒成了婆婆妈妈,对她万般纠缠不清。他统御四海,但却奈何不了她。他真的有点生气,千方百计的想留住她保全她,她一门心思想离开养心殿,到长chūn宫效犬马之劳去。他的用心都化作了尘土,难道她对他没有一点留恋?他们之间有过小秘密,不比宫里其他人更亲厚吗?
朕怎么办?他横眉冷眼道,朕用人计较,你说走就走,叫朕哪里去找人来填你的缺?
宫里机灵的人多了,内务府自然能找着。她徐徐叹了口气,奴才呆蠢,心里只有一个想头。主子待奴才能像往常一样,奴才落不着把柄在别人手里,就还能在御前尽心伺候主子。可主子今儿这事办得虽然是在养心殿,保不定已经传到老佛爷耳朵里了。奴才人微福薄,经不住他们算计整治。还是到主子娘娘跟前听差遣,不戳人眼窝子,大家消停。
皇帝一千一万个不答应,她说破天也没用。他心里有成算,只道,清君侧,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有这决心。可国事好办,家事难缠。后宫的滕御们,她们既与朕枕榻间相伴,又是牵制那些大姓家族的工具。好些事朕心里都知道,可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会去动她们。他见她不说话,又靠前了一步,你放心,朕虽倡导中庸,但绝不是昏君。朕好赖还分得清,乾清宫和养心殿两处都要整顿,叫他们互查,狗咬狗。朕这里有一本账,谁是谁非看在眼里。只要查明属实,就算是朕身边最信任的人,也免不了跟着那些祸头子一体开革。
不愧是皇帝,避重就轻很有一手,她的意思还不够明确吗?只要他不出幺蛾子,她在他身边伺候也无不可。问题是他做不到,人在这时候容易忘形,她和他都一样。万一哪天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她出宫不成,怕是真要来个魂断紫禁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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