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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了背人的地方,素以才追问是不是有什么内qíng。长满寿直叹气,叫我怎么和你说呢!你不听我话,我让你巴结万岁爷,你巴结了吗?这会儿倒好,上了普宁寺,别不是要把你送人吧!
她大吃一惊,我也没gān什么缺德事儿啊,怎么要把我送人呢!那把我送谁?把我送给和尚做丫头,这也说不通啊!
做丫头?做什么丫头?送了和尚可就是解闷儿用的了。上满寿说得很严重,有点吓唬她的意思。
她果然目瞪口呆,这不大好
知道不好了吧?后悔了吧?不跟主子跟和尚,你这辈子可完了。
她哭丧着脸问,到底是什么和尚呀?那是个花和尚吗?怎么还要姑娘解闷儿呢!
长满寿叉腰半仰着脸看天,不胜唏嘘的摇头,这和尚来头可大,在寺里十几年了,也算是有点道行的了。告诉你是走漏消息,不告诉你,对不起咱们的jiāoqíng。他装腔作势的挠头皮,最后捶了下手心,我好人做到底,叫你知道,也好提防着点儿。
素以自然是虚心请教,心里也盘算着,真到了那时候,她不能逃跑就跪下来求皇上吧!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讨饶,再怎么说跟着万岁爷总比跟老和尚qiáng啊!
长满寿背靠着墙,脸上木木的,两眼有点迷茫,十五年前宫里出过一件大事儿,也是从qíng上来的纠葛。当时的太子和太上皇看上了同一个女人,爷俩争啊,过招。太子十几岁年纪怎么斗得过太上皇呢,年轻人异想天开就起兵谋反了。太上皇是沙场上练就出来的厉害角色,太子还没能怎么的呢,那点小火苗就给掐灭了。谋反是杀头的罪啊,要他命也就一句话的事儿。可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也架不住宫里老主子们的哭闹,到最后只有悄没声的掩住,对外说太子bào毙,把人送到普宁寺出家,这事儿就算完了。
素以怔怔道,万岁爷要去探望的就是当初的太子爷吧?难怪微服不带上侍卫呢!那叫他们父子反目的是谁?难道是太后?
长满寿做了个你终于聪明一回的表qíng,素以知道了寒浸浸直发虚。这么说来要把她送人真有根据了,要是那位前太子对皇太后还有旧qíng,拿她来慰籍他寂寞空虚的心灵,也十分的顺理成章。她傻了眼,是不是万岁爷恨她不知趣儿,有意的难为她?她不是想回乌兰木通吗?就叫她围着蒲团打转,还叫她没名分,让她知道厉害。
哎呀这招可太损了!她搓着手看长满寿,您瞧真有这可能吗?寺里也有规矩啊,和尚收个大姑娘,这不成笑话了吗!
笑不笑话的长满寿也迟登,最后把手一挥,看造化吧!说完了抱着拂尘往腰子门上去了。
素以站着发了会儿呆,照长满寿说的那么看,不带别人就带她,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她回身看书房方向,四椀菱花门镂空的间隙里有皇帝缓步而踱的身影,她垮着肩长吁一番,虽然那位太子很可怜,要叫她做替身侍候左右,那她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的。
皇帝在承德逗留的时间有限,要抽出时间来上普宁寺,就得快速把手上的政务办完,自然又是一夜未歇。第二天从书房里出来,素以还在挨墙打瞌睡时在她肩上拍了下,自己披着鹤氅往山庄大门方向去了。
她慌忙跟上去,到了丽正门外看见有辆小而jīng的马车停着,皇帝接过侍卫手里的马鞭,冲她使了个眼色,上车。
她手脚并用爬进车厢里,看见皇帝跃上辕,手里蛇皮鞭一挥,马车就驶上了宽阔的御道。她趴着围子朝后看,果然没看见有旁人随行。再瞧皇帝,换了常服坐在前面,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她挑起门帘问,主子不带侍卫,万一遇上心怀不轨的人怎么办?
皇帝说,我的拳脚功夫虽不高,保护你绰绰有余。
这话撞进她心里来,做皇帝有成千上万的人用命来维护,几时用得着他亲自动手呢!他说可以保护她,她觉得受宠若惊,主子放心,遇见qiáng盗,奴才头一个冲上去替主子拼命。
他嗤地一声,有你这份忠义,朕心甚慰。
她靠在车门上喃喃,其实奴才虽然是个女的,奴才腔子里的心是火热的。遇上事儿,愿意为主子披肝沥胆,真的。
皇帝闻言,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是吗?火热没看出来。
她踯躅一下道,叫主子驾车,奴才过意不去。还是主子和奴才换一换,您一夜没睡,再这么奔波
身子要受不住的。他自然而然接了话茬,爷们儿家,没你想得那么金贵。我做阿哥的时候走四方,带着长随住窑dòng钻柴垛子,也吃过不少苦。做了皇帝,不过是身份不同,人还是这个人。我额娘也说过我皮实,和那些娇养哥儿不同,千叮万嘱让我做办事阿哥。我那时候年轻,不懂得那些。现在回过头来瞧他说了半截顿住了,说顺了嘴,忘了那晚下的决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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