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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郭罗玛法:外祖父。
☆、第49章
素以弄得一手黏糊糊,凑到鼻子尖前闻闻,味道真不大好。她有点奇怪,主子,哪里来的水?
皇帝窒住了,才从欢乐的余波里醒转过来,被她这么一问,不知从何说起。长长呃了一声,这个huáng河之水天上来。
素以似懂非懂,抽回手磕了个头,huáng河水浑浊,奴才去打清水,伺候主子擦洗。
皇帝没言声,仰天躺着,心里却空虚起来。这个人,以后怎么待她才好?她不同于一般的宫女子,如果换成别人,即使是进了幸,到最后无非晋个下三等的位分,也许从此就淹没在浩浩深宫之中了。她呢?她怎么办?撒不开留不住,他的皇权在这方面使不上劲儿。
素以摸黑往前,她虽然脸盲,但对行在里的布置一清二楚。顺顺当当找到火眉子chuī燃,守夜的蜡烧完了,只好去点排架上的通臂巨烛。王庭里亮起来,摊手看看,弄得满手皆是。再往身上打量,大背心上也有,发白,像小时候喝粥挂下来的米糊糊。想起刚才的事心里怦怦跳,往后怎么面对主子呢?太不好意思了,叫人戳脊梁骨的时候也说不响嘴。
她难过的拿帕子擦擦胸前,其实也不用那么在意,说不定跟前女官都是这么过来的。主子算体念奴才的,没叫侍寝,单用手也不损害姑娘家什么。至于名节什么的,这世上还有人敢背后议论皇帝么?但凡和主子沾上边的,不清也清了,这点也不用担心。
她下死劲的安慰自己一番,这才掫帘子跨出去。上夜传东西有专门的暗语,她站在门前啪啪的击节,荣寿觑眼儿看着她,她连搭理都没搭理他一下。热水来了自己搬进去,落毡子的时候听见荣寿嘿了声。
再回龙chuáng前皇帝已经盖好了被子,躺在那里不睁眼,眉心拧得紧紧的。她心里忐忑,倒怕他再说什么。现在这样挺好,既然大家都不自在,索xing不开口,也避免了尴尬。
帕子热腾腾的绞好了,她又觉得为难。看皇帝没有自己清理的意思,她犹豫了下,还是挑起被子探手进去。找到那地方,没敢直接上手,隔着巾栉细细的擦,只觉得和先前不大一样了。哪里不一样,她可没胆子研究,横竖小了,说起来爷们儿那里真有趣儿
想着脸上又一红,在心里暗啐自己,真是个不害臊的,琢磨起这个来了!忙把手上的活gān完了,见皇帝颊上嫣红,大概他也觉得很不好意思。
她退后两步蹲了个福,主子安寝吧,奴才们在外头候着。
皇帝背过身去,没有答应她。
素以觉得有些凄惶,心里也空落落的。稍定了定神上前放帐幔,这才端起盆出了金顶大帐。
太监真是狗摇尾巴会奉承的东西,不知道里头到底怎么个qíng形,光看这打温水的架势,就料准了保准逃不过那一出。所以素以出来的时候,荣大总管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变。赶紧的上去接手,脸上堆着笑道,哎哟,姑娘受累了!这种粗活儿jiāo给底下猴子们,姑娘如今登了高枝,可喜可贺。再叫您gān这个,主子知道了也不高兴不是。
素以知道他是误会了,她自己也想遮掩,便道,大总管您太抬举我了,我没登什么高枝儿,gān的都是做奴才份内的事儿。您别这么说我,说出去不好听。我是没什么,主子脸面要紧,您说是不是?
荣寿噎了下,黑灯瞎火的是没错儿,可就着边上高架的火盆子也能看出点端倪来。他定睛往她胸口瞧,含笑指了指,姑娘的坎肩是怎么的?弄脏了可失仪。
这个烂肠子的狗太监,专挑别人痛处说话。素以含糊哦了声,先头不小心溅了水,请谙达准我回榻榻里换了衣裳再来。
成成成。荣寿点头不迭,也别忙慌,回去就歇着吧!你们女孩儿不像咱们耐摔打,随扈奔波了这么阵子也怪辛苦的,后半夜就别来了。主子跟前有我呢,一会儿那贞也过来。
素以忙肃了肃,大总管您心眼儿真好,那我就回去了。
荣寿掖着鼻子点点头,看她逶迤走远了,还有点摸不着北的感觉。
她没回榻榻,榻榻里有琼珠,看着闹心,gān脆往上夜的帐篷里去。挑门帘进屋,正碰上那贞换衣裳上后半夜的值。那贞见她一脸萎靡样儿,边挂七事边道,怎么的?吃了败仗似的,谁给你气受了?
没有。她别别扭扭的转过身去解蝴蝶扣上的鎏金钮子,想起那贞给赐了婚,笑道,我还没来得及给你道喜,配了个如意郎君,估摸着比我早出宫呢!敏贝子看着会疼人,你又是奉旨过门,将来日子差不了。
谁知道。那贞有点难为qíng,含羞道,过日子又不是只过三两天,开头好不算好,能顺溜的过一辈子才叫真的好。这种侯门人家儿,还不得一个接一个的往家娶啊!侧福晋、格格、通房一大堆,有你cao心的。
那也未必。素以脱了衣裳蹲在炭盆子边上烘手,搓着指关节道,你是嫡福晋,位分不一样。像我老姑奶奶,嫁的是一品大员,夫妻俩qíng分深,我老姑奶奶治家又严,底下妾怀着六七个月的身子还在跟前站规矩呢!别的都是小事儿,只要你和姑爷好,万事有商有量的,这就够了。
那贞听她穷大度,捂嘴笑道,你别说我,将来我就瞧你能不能这么看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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