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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帮纪家的。他索xing直接点破,朝堂之上的事qíng自有皇上决断,其他的事,人各有命。
你是说纪东?
我只说:人各有命。陈遇白冷冷的一字一字,你我师出同门,你虽未修习占卜之术,但你比谁都清楚。师父过世时嘱我看顾这大夜天下与国师府上下,在我寻到下一任国师以前,我需得好好活着。所以收起你那些伎俩吧,师兄。我是大夜国师,该我做的事qíng我一件也不会推托,其他的,我多一个字也不会说。
慕容岩来,不过就是为了两件事:一是他那心爱的纪小将军;二是他筹谋多年的皇位。不管是哪一件事陈遇白都没有兴趣,也压根不打算为了他折寿泄露天机。
月色之下,二皇子殿下一向如沐chūn风的桃花眼竟也黯然了几分。
遇白,当年师父为我推演星宿泄露天机,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
我知道,是师父自己要那么做的。陈遇白抿了一口酒,否则我早杀了你。
你不会。慕容岩笑起来,既然他要问的事已知不会有答案,他反倒放下了,一心一意的调侃他家师弟:你从小看似冷血无qíng,骨子里最是qíng深意重。师父就是看重你这点。否则以你的心xing,这国师大人你早就不耐烦当了。说着他笑起来,说起来你也收徒了,你那小徒弟可惜是个女孩子。
陈遇白正在晚风与月色里恍惚,隐隐绰绰的心头正有一个影子,被慕容岩忽点破,顿时像是心中什么秘密被人翻在了众目睽睽之下,脸色一变,嫌恶的说道:话都说完了么?快滚!
慕容岩挑了挑眉,这是怎么了?你那小徒弟又怎么惹了你?
与你无关。陈遇白的声音与那黑色冰绸一般冷,你贪yù太多、cao心太过,才会放不下又求太多!
慕容岩挑眉看了他半晌,忽哈哈大笑,饮尽了手中的酒,他站起来,笑的分外慡朗:世人谁不是这样?遇白你在意的人和事,难道就能不贪yù不cao心、放得下?
这家伙实在太讨厌了,话那么多,陈遇白懒得再答他,一拂袖飞起几个酒坛砸向他,碎瓷清脆的声响与酒香一道热闹了这清冷的夜晚,慕容岩láng狈的连退几步,笑着从飞檐上飞身而下,渐去渐远。那月白色袍子终于远的消失不见,陈遇白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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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慕容岩最后问的那个问题,陈遇白觉得自己能。
比如这几日闯祸jīng不在他眼前,他也未曾如何难过。
想来她与管家、小天没什么两样,在身边待久了,再厌恶也会有些感qíng,恰巧她又是个女孩子。
国师大人觉得自己这一劫已过,神清气慡的冷着一张面无表qíng的脸上朝去了。
朝堂之上这几日为了西里的战事正吵成一团。大夜民风彪悍,主战的固然居多,只是在这派兵上分歧极大:有的推举纪南,说纪小将军不久前从南国打了胜仗回来,乘胜出击必当马到成功!
有人qiáng烈反对:大皇子慕容磊年少英雄、万夫莫敌,皇上应当派自己的儿子而不是别人的!
皇帝被他们吵的头晕,不动声色的四处观望,却见一向最烦这种吵闹的国师大人一脸平静。
咦?真奇怪!
陈遇白被他饶有兴趣的盯着,忍了许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继续面无表qíng。
这有什么奇怪的。
这些老头是挺吵的,不过不及某人。
老头们暂时吵完了,国师大人正要回府,殿外守着的宫人上前来请:慈孝太后有请国师大人。
陈遇白对这位皇帝生母还是有几分尊重的,不像对那端密太后爱理不理,当即便跟着宫人过去了。
慈孝太后正在殿中等着他,皇后娘娘也在,一见国师大人便笑盈盈的说:上次六皇子的事qíng,还未谢过国师大人出手相救!
皇后娘娘言重了,此乃臣分内之事。国师大人不被惹毛的话,平日里还是比较有礼貌的。
说起来,本宫与国师大人很是有缘,镇南王府的养女是我为她簪的发,也是在簪发礼上,发现了先国师大人留下的那枚锦囊。皇后娘娘笑着拉近乎,本宫听艳阳公主说小离那孩子从小调皮顽劣,在家时一天到晚的闯祸,可自从拜入了国师大人门下,这才多久?听说已被调|教的循规蹈矩。
女孩子家还是规矩的好,慈孝太后笑道,那孩子也不小了吧?既行了簪发礼,可说亲了?
正是为了这事请国师大人来的呢!皇后娘娘接过话茬,笑着转向国师:国师大人jīng于观星,不知道教导小离的时候可有替她一观?她的红鸾星可是动了?
皇后娘娘做梦都没想到:她这话连踩了国师大人两个痛处。
第一他推演不了纪小离的星宿,如同他推演不了自己的星宿一般。人在命中,无法计算。
第二个么,虽无法推演,他也知道:动的另有其心。
国师大人突然黑了脸,也不答话,皇后娘娘察言观色,想起了艳阳公主的话来:那野丫头人憎狗厌,到了国师府也是成天的闯祸、闹的jī飞狗跳的,国师大人和本宫一样巴不得把她嫁出去呢!皇后嫂嫂只需点拨几句,等到时候尚书府送八字过去,国师大人只需说是金玉良缘、天作之合,这事儿便成啦!
皇后娘娘遥想当年自己巴不得把小姑子艳阳公主嫁出去、却又说不出口的心qíng,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她对眼前这沉默寡言的国师大人理解不已。
同是天涯沦落人,皇后娘娘的语气更柔和了几分:其实是这样的:楚尚书府上有年龄相仿的儿子,对我们家小离颇有意,只是那楚公子有克妻的名声在外
只是名声在外吗?陈遇白抬起目光,淡淡的问了一句。
皇后娘娘被他那目光看的莫名一阵透心凉,愣在那里半晌。只听国师大人说:楚尚书曾带着公子上门,请臣为其改八字。那楚公子究竟是名声在外、还是名副其实,镇南王府要嫁女儿,难道也不事先问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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