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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王妃多年无子,她却有三个儿子,因此王妃抱回个养女她没有多话计较,全当怜悯王妃膝下空虚。
谁知不久之后王妃就有了身孕,还是个儿子!当时人人都说那小孤女是菩萨送给王妃娘娘的招子女童,从听了这话起艳阳就不待见那丫头了!
年岁渐长,小孤女长成了顽劣痴蠢的野丫头,整日里满嘴的怪力乱神,做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闻所未闻,闯下的祸事一桩接着一桩,艳阳就更不喜欢她了!
可是她的三个宝贝儿子却偏偏个个喜欢那野丫头,艳阳公主担忧亲兄弟为此反目,说不得为了儿子们的和睦与前程,就要狠下心来把那纪小离赶出府去。
这天恰好纪小离又犯到她手里,艳公主阳二话不说,命身边嬷嬷捉了她,立即派人去请纪霆与王妃。
王妃来得很快,一来就连连赔不是。艳阳最烦她那副愁苦柔弱的模样,堵了她的话直言道:我这回一定要把这野丫头赶出去!姐姐不要再为她求qíng了!赶紧想想把她安置到哪里吧!
艳阳,小离做错了事,你要罚要怪都是应该的,可你把她赶出去怎么行呢?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孤身住到外头去艳阳,你就当看在我的面上王妃急的有些晕眩,扶着贴身嬷嬷,说话声音越来越弱。
艳阳看着不忍,没好气的冲她喊:快坐下!你瞧你脸又白的跟纸似地了!又竖着眉毛吼下人们:你们都是死人啊!快去给王妃上杯温茶来!
屋子里一阵乱,王妃被扶着坐到椅子里,撑着脸惨白也不肯分神歇歇,一个劲的望着那边被嬷嬷扭着手按着的女孩。
那女孩一身鹅huáng色云罗短衫,正是纪府的养女纪小离。见母亲急的犯病,小离也是委屈又着急,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大声分辨:不是我!是小白自己来找我要符的!公主娘娘院中那株芍药就快历劫,整晚的祈祷扰的小白都睡不着觉
艳阳公主一听野丫头还敢胡说八道,怒的砰一掌拍在桌上。王妃吓了一跳,低声喝止女儿:小离!你答应过母亲不再说这些怪力乱神之语!
纪小离张了张口,沮丧的闭上了。
王妃白着脸低声的向公主赔不是,可艳阳哪里还肯听,口口声声非要把野丫头赶出府去。
好在纪霆这时也赶到了。他刚从校场回来,身上还穿着骑she演练的乌金护甲,一身杀伐之气,一进门就令屋里哄闹的气氛一肃,丫鬟婆子们都不自觉的将喘气声压抑的更细。
镇南王目光扫过屋里众人,落在艳阳公主的脸上,出了什么事?
艳阳气呼呼的站起来,让纪霆落座上首,她指着地上那只毛发凌乱的可怜哈巴狗:王爷看看!小离趁着丫鬟不备把小白抱走,结果画成了这副德行!也不知她用的什么东西,搓了半盒子的澡豆都洗不gān净!
纪霆看向养女,按着小离的嬷嬷连忙松了手,小离喘了口气,揉着肩膀老实答道:是加了huáng酒的朱砂,画符可保一月不褪。
纪霆哦?了一声,朱砂加huáng酒有此效?
纪小离点点头:爹爹要试试吗?我早上调制了一碗还没用完!
威严肃穆的镇南王忍不住嘴角轻扯,摇了摇头。
这府里也就纪小离敢这样与纪霆说话。屋里的丫鬟们面面相觑,纪西纪北两个更是轻笑出声。艳阳公主气的不行,眼看就要发怒,她的心腹齐嬷嬷这时上前一步,毕恭毕敬的向纪霆行了礼:一只哈巴儿,原也不值什么,这些年小离姑娘弄坏公主的东西也不差这一样。前些年那株半人高的红珊瑚还是先帝给公主的陪嫁,被姑娘摔的稀巴烂,公主暗暗伤神了多少日子,可没计较姑娘一根头发丝。
齐嬷嬷是公主的陪嫁,当年宫中最jīnggān的宫人,对付这些小场面简直是杀jī用牛刀,几句话说得极漂亮,这次实在是眼看着累及王爷与全府上下,公主才动了气,这才请了王爷王妃来。
纪西与纪北在旁按捺已多时,纪北冲动,这时怒气冲冲的嚷嚷:一只狗而已,嬷嬷也能扯上这么多废话!还连累全府上下了?小题大做!
齐嬷嬷语气诚恳又痛心疾首:三少爷有所不知,要是只普通的狗,哪怕品种稀奇价值万金,公主也不会如此兴师动众,耽误王爷军中大事、耽误王妃娘娘休息。实在是这只哈巴儿是端密太后娘娘赏赐给公主的,公主特意拨了个丫鬟照料它,就是生怕有个什么,被人拿了去当把柄,可现在可现在雪白的哈巴儿被纪小离画的像只厉鬼,还要顶着这身红毛一个月!
这话一出,连王妃这等不理事的都是一惊。
当今宫中有两位太后,慈孝太后是皇帝生母,端密太后却是先帝爱妻,当年宠冠六宫,先帝甚至许她cha手朝政,将她出身的端密一族封为圣族,到如今朝中还有端密使一职,专供端密太后驱使。
这样地位尊贵又手握实权的端密太后,即便是镇南王与艳阳公主也得罪不起。更何况端密太后支持大皇子为储,镇南王府是皇帝死忠,端密太后屡屡拉拢不成,早有除之后快之意。
因此端密太后赐给镇南王府的哈巴儿有半点闪失,往大了说就是对太后不敬,抄家问斩的确够了。
纪北还想替小离辩解几句,纪西却打定主意不让鲁莽的弟弟再开口,不动声色的将他扯到自己身后。
嬷嬷说得有理。纪西微笑着向齐嬷嬷点了点头,转而恭敬的对纪霆说道:事已至此,还请父亲早作应对才是。消息是否已经传出府中?若是太后娘娘怪罪下来,大皇子与千密使那里可否疏通一二呢?大哥似乎与大皇子府中一名幕僚有私jiāo,那千密使秦桑与暗夜谷渊源颇深,四弟应当与她说得上话
纪西的话将事qíng起因一笔带过既然你说事qíng有多严重多严重,那我们赶紧来处理后果吧!你不是说担心全府安危么?赶紧为全府安危奋斗起来吧!
艳阳公主怎么能听不出儿子的打算,顿时更加怒的冷笑连连,丹蔻靡艳的纤纤玉指重重的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一旁桌上,一阵瓷器碰撞的清脆响声。
纪霆这时转头对满面怒色的公主道:好了,这些事我自会处理,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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