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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妥了那幅画,她藏身在邵枫家门外发呆,没再潜入邵枫屋里。她後来想起邵枫房里的香气是什麽了,她以前就曾经着过一次道;没想到邵枫看起来虽娇弱,还是一样懂得自保。
不久,她经年听惯的马车声哒哒趋近:那是南宫钰的车。远远可见王云生单骑开道,范梓阙驾车随後;接着,车、马双双停在邵枫家门外,车里坐了什麽人,连看也不必,再清楚不过了。她只是想确认邵枫是否安好,如此而已。
没等马车里的人开门,郑思霏回过身去,悄声走了。心口是一阵从没有过的隐约异样,既不是伤,也不是痛,憋着半口气,就是顺不过来,她捏着襟口,深深吸了一口气。
没有用,还是闷。这两日,胸口没撞过,也没有内伤啊!百思不得其解之余,她掐指算算日期,总算恍然。
「这两天是该服药了……难不成是断药的症状吗?可是,婆婆怎麽从没对我说过,会发生这样的事?」郑思霏偏着头,苦思着未曾经历过的情绪,迷茫的月光散漾,在她颊边映出一侧孤寂的影。
***
过後几日,王云生数度匆匆来去,等於是让了屋子给她住;郑思霏在赵府尽量找事向外跑,时辰一到便溜,除了累,也不曾遭受更多为难。只是,暂时无药可服,胸口上的不适从那天起便如影随形,无增无减,不时要发作一会。
南宫钰再没来寻她。王云生偶尔会随口提起,南宫钰和邵枫这几日简直如胶似漆,白日里往来极繁。
「是吗?」
王云生见她不大起劲的样子,也只是微笑打住,随口把话题绕到其他地方。
郑思霏应和几句,强忍着气闷突如其来的冲击。她也该亲自回醉华阴一趟取药了,否则,这样放任自己不定时发作,她总有一天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压抑数日,终於等到了她待在赵府的最後一日。早上,她难得遇到打扮异常隆重的赵仲士正要出府,赵仲士一见是她,似笑非笑,唤了郑思霏一声,却又不对她说什麽,只是上下打量了她几眼。
「这几日你憔悴了点,不是我赵府亏待了你罢?」赵仲士虽问得亲切,郑思霏却隐约觉得他笑得不怀好意。
「回赵大人,没有。」她垂首低语。不知为何,今日被他这样仔细看着,居然不再像之前一样酝怒攻心,反倒是有些发慌,定不下心来。
赵仲士当然看见了她一瞬间藏不住的窘涩。他微眯着眼,疑心大起,他不相信这短短几天的为难,就可以磨掉他当初在双飞眼里看见的剽悍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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