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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早一步踏进屋里,忽尔将手掌探入衣襟,想起了什麽似的,回头望她。
他想起,自己襟内还藏了一朵茶花。
王云生轻轻一笑。「可你一定要记着,无论往後如何,又发生了甚麽事……你嫁的,不会是个好人。」
「胡说。你很好!」邵枫瘪瘪嘴,做了个鬼脸,笑着跟进门槛内。
沉默伫立一旁的刀丑见二人走入大厅,随即吩咐仆从将大门关了,上栓。他走过王云生刚才停留稍久的地方,立即嗅到那丝熟悉的清酸薰香。是那个东西烧出来的气味?不惜取用这类速效性烈的药物压制,难道……他在外对敌,受了重伤?
这些年,王云生为了不久後的那场武林盛事绸缪已久,将自己行迹藏得严严实实,韬光养晦,完全不曾对外展露任何武艺,现在却是怎麽了?大事将近,反倒沉不住气了?
刀丑忍不住猛一抬头,望着王云生的背影,面上流露疑色。
***
自与郑思霏吵过架後,南宫钰铁了心不想见她,凡有要事,皆令范梓阙通传,范梓阙的工作量无端加倍,有苦难言;而镇日把自己关在书房的南宫钰,却是把自己该做的事专注细想过好几次,从而发现不少必须关注的大小琐事。
北武林盟内的五十多个大小门派,这几年之间,南宫沉以朱雀南宫氏的名义几乎拢络了一半以上。再过半年,就要开始为期十日的北武林大会,前任盟主在任近十年,高龄已七十,年老体衰,再怎麽样也不可能续任。
因而,这次有不少江北的大派名门蠢蠢欲动,或明或暗,全都打量着盟主之位;江南也不大平静,那个赢走无名帖的降神竟在五年内完全失踪,於是,众口谣传此人恐怕只是障眼法,无名帖八成还在谭中岳的手上──因而,誓凌天遭遇宵小的情况日益频繁,惹毛了时常行踪不定的谭中岳,他半个月前匆匆赶回誓凌天坐镇,传出无名帖一日不出,他就一日不离开入道峰的消息。
没有人知道,无名帖就在京师里,北武林盟主的眼皮子底下,南宫大宅的书房夹层里。
他藏无名帖的地方,连南宫沉也没说。不是不信任,只是一种倔强罢了,想单凭自己获得些什麽的倔强。
南宫钰侧着脸,想事情想得出神,连墨乾了也没察觉。面对枯砚,南宫钰正要喊双飞进屋里,这才想起郑思霏今日被他遣走了,带着一队侍卫,出城去迎接前来小住的南宫颉和秦秀,怕要明日才返。
他蹙起好看的眉,凤眼一扬。她在,心里有疙瘩;她不在,又难掩烦躁。赌气似地,南宫钰弃笔站了起来,花梨木椅被他扯出长长的刮拉声,甚是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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