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页(2 / 2)
霍去病脸沉了下来,冷着声问:李敢说是刺客?
陈叔低声道:是!
郎中令掌宫殿掖门户,他们指我是刺客,那不就是说我剌的是陛下?我苦着脸说:似乎闯大祸了。这么一座大山压下来,李妍想压死我吗?
霍去病立即问道:李妍?这话怎么讲?
我掩住嘴,看着他,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半晌都没有一句话,他摇了下头:不知道你在忌讳什么。对陈叔吩咐道:李三既然已经猜测到是玉儿,那也不用瞒他。直接告诉他,是我霍去病和我的女人深夜无聊,两人闹着玩了一场,不小心惊扰了他们,实在抱歉。我们现在正在榻上歇息,他若想逮人就直接过来,我候着。正好没有见过长安城的牢房长什么样子,难得他肯给个机会让我们见识见识。
我揪着他的衣服,皱眉瞪眼:不许这么说,绝对不行
屋外陈叔静默了一瞬,又赶忙应了声是,匆匆离去,可我怎么听着他的脚步声有些喝醉酒的感觉。
我头趴在枕上,捂着脸道:霍去病,你是在整治李敢,还是在整治我?我怎么觉得你对我一腔怨气呢?
一半一半,不过此怨气非彼怨气,而是chuáng第间的怨气。他笑着掰开我的手,在我鼻尖上印了一吻,李敢心思缜密,何况这次他又是设局人,和他一招招过招,我不见得能想过他。索xing无赖一下,把他暗处布置好的局全给打乱,看他怎么办。他若一时受激,行错一步,我们也正好反过来逗逗他。
这个人打仗不讲兵法,行事也完全不按世qíng。我的脸皮又实在厚不过他,一转身子,侧身躺着睡觉,他笑问:你这就睡了?
我哼道:天已快亮,我可是在长安城的屋顶上折腾了一夜,你若不让我好好睡觉,我就回自己那边了。
他从背后环抱住我,轻声说:睡吧!
我抿着嘴一笑:天亮后,你真的要去少傅府吗?
他笑道:你说我无赖,你的法子也是够下三滥。他是太子的师傅,不算外人,我还是亲自去一趟的好。
这位太子少傅背着家里的悍妻,在外面讨了一个容貌秀美、擅琴懂诗的外室。此事他虽做得隐秘,可我当年通过歌舞坊、娼jì坊的生意仔细搜集过朝廷中各个官员失于检点的行为。听到陈叔说是太子少傅,立即明白他是从外室那边出来。所以给去病出主意,直接派人去问少傅一声,是他的怒气重要,还是夫人的怒气重要?少傅肯定立即偃旗息鼓,什么贼子不贼子,根本顾不上。可没有想到这件事qíng上,去病又做起君子来。
困意上来,我掩着嘴打了一个哈欠,他忙道:赶紧睡吧!我嗯了一声,暂且抛开一切,安心地睡去。
醒来时已经是晚饭时分,去病却未在府中。陈叔说他去了宫中,打发人带话回来恐怕一时回不来,让我自己一个人吃晚饭。
我想着当时出门急匆匆的,没有给红姑说一声,所以决定先回一趟家。刚进门,红姑就迎了上来:石舫她拍了一下脑袋:现在已经没有石舫了。石天照派人来请你去一趟石府。我犹豫着没有动,红姑又道:来的人说请你务必去一趟,好像是九爷的身体不太好。
晚上走时他的身体还很是不妥当,我的心一下不安起来,急匆匆地说:那我先去一趟石府,你帮我留着晚饭,如果没有大碍,我会尽量赶回来。
红姑笑应了。
刚到石府门口,就看到天照坐在马车上等我:让我好等!九爷人在城外的青园,我接你过去。
我不等他话说完,就赶着问:究竟怎么了?他身体还没有好,怎么就到城外去了?
天照轻叹一声:九爷的身子内寒气本就偏重,此次外因加内因病势十分重。他为了让你放心,特意qiáng撑着做了个样子,你刚走不久,他人就陷入昏迷,张太医来后,命我们特意把九爷移到青园。
我心内大恸,他可不可以少自以为是地为我考虑,多为自己考虑几分?若身子真有什么事qíng,他让我何以自处?又怎么可能心安理得地自己幸福?
长安城内还是一片天寒地冻,树木萧索。青园却因为受地热影响,已经chūn意融融。粉白的杏花,鹅huáng的迎chūn,翠绿的柳叶,一派温柔旖旎。我和天照都无心赏chūn,快步跑向九爷的屋子。
九爷依旧昏睡未醒,额头滚烫,细密的汗珠不停渗出。我从婢女手中接过帕子:我来吧!
帕子一遍遍换下,他的体温却依旧没有退下,嘴唇慢慢烧得gān裂,我拿了软布蘸着水,一点点滴到他的唇上。
他烧得如此厉害,却依旧会时不时叫一声玉儿。他每叫一声,我就立即应道:我在。他眉宇间的痛苦仿似消散了一些,有时唇边竟会有些笑意。
天照道: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非要接你过来了吧?你在这里和不在这里,对九爷的病qíng大不一样。
赶来看九爷的小风一进门就把天照拽到一边说悄悄话,天照听完后叫我过去,小风又是摆手又是跳脚地阻止,天照却毫不理会:小玉,我们不想瞒你任何事qíng,霍将军已经派人去石府找了你好几次,大半夜地他又亲自去了石府。你要想走,我现在派人送你回去。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