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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稚斜又倒了杯酒给阿爹:前有卫青,现在又出了个霍去病,匈奴却朝中无将。我们祖先一直骄傲的骑兵也大败给了霍去病,一个农业大国的将军居然比我们生于马背、长于马背的匈奴更快更狠,因为他,汉朝对匈奴终于从卫青时代的积极防御转变为主动进攻。

他喝尽杯中的酒,长叹一声:其实这些倒都罢了,我现在最苦恼的是汉朝的军队都直接归于皇帝,而我们的兵权却分散在各个部族,表面上各个部族都受单于支配,其实手中握有兵权的藩王们各有心机。现在不同于往日匈奴所向披靡、大家为争夺财物奋勇而战的时光,一个霍去病,让各个藩王打仗时都唯恐自己的兵力被消耗,都等着他人能打前锋,等来等去却等到自己灭亡,就这一点上我们已经输给汉朝。不过我不会放弃,也不能放弃

我不禁瞟了眼霍去病,原来他现在是匈奴人心中最可怕的敌人。

霍去病一直在细看我神色,低声问:你听得懂他说什么?我点点头。

伊稚斜的手轻抚过小坟墓,眼睛半闭,似乎想着很多东西,很久后,手仍搁在坟墓上。

看到他的神色,我心中有些困惑,应该不是他雇人来杀我的,他并没有怀疑过我已经死了,可是转而一想,这些并不重要,再懒得多想。

他静静坐了半晌后,最终一言不发地站起,带着人离去。

我又蹲了一会儿,估计他们已走远,才走出树丛,跪倒在墓前,对霍去病说:这就是我要带你来见的人。

霍去病的神qíng既惊又喜:这是你

我点点头,对着坟墓磕头:阿爹,我带了一个人来见你。

霍去病立即也跪在墓前,磕了个头道:伯父,在下霍去病,就要娶你的女儿了。

我眼中本含着泪水,听到他说的话,又不禁破涕而笑:哪有你这么毛躁的?我阿爹可不见得喜欢你。

霍去病笑挠了挠头,打量着墓碑上的字:你父亲是匈奴人?

我摇摇头:汉人。

霍去病看向一旁的小坟墓,轻声问:这是你的兄弟吗?

虽然伊稚斜刚擦拭过阿爹的墓碑,可我仍旧拿了帕子出来仔细擦着,霍去病忙从我手里抢过帕子:我来擦吧!你爹爹看见你手上的伤痕要是责怪我,一生气,不肯把你嫁给我,那可就惨了。

霍去病擦完阿爹的墓又要去擦小墓,我拦住他:那个不用擦。

他眼中含着几分疑惑,却没有多问,我沉默了会儿道:那个是我的坟墓。

霍去病愣了一瞬,又立即明白了一切:难怪你在长安城时,那么害怕见那个人,你不想让他知道你还活着。

我点点头。

láng兄围着坟墓打了几个圈,有些无聊地带着雪láng和小公主又跳进了丛林中。

霍去病凝视着坟墓说:我看那个匈奴人气度不凡,一个汉人能让匈奴人那么尊敬,你阿爹很不一般。

我盘膝坐于地上:阿爹生前心心念念就是能回到长安,死后却不得不长眠于匈奴的土地上,如今你打下了祁连山,让阿爹能睡在汉朝的土地上,阿爹肯定会很喜欢你。

霍去病有些喜不自胜,笑着又给阿爹磕了三个头:多谢岳父赏识,我一定再把匈奴人赶远一些,让岳父所见所闻都是汉人。

我又羞又恼:哪有人像你这样,改口改得这么快?我阿爹虽xing子还算洒脱,可骨子里还是很重礼法。

霍去病微挑了下眉头:你和你爹爹可不怎么像。

我笑着点头:嗯,阿爹老说我难脱野xing,我一直就不耐烦守那些人自己造出来的破规矩,就是现在,看着我表面上好像人模人样,勉qiáng也算循规蹈矩,其实

霍去病笑接道:其实却是láng心狗肺。

我不屑地哼了声,向他拱拱手:多谢你称赞。我从小就觉得láng心狗肺该是夸赞人的词语,láng和狗都是很忠诚的动物,又都很机智,不明白人怎么会用这个词语来骂人。

霍去病半撑着头大笑起来,我半带心酸半含笑:当年我这么和阿爹说时,阿爹也是撑着头直笑。

日头西斜,落日的余晖斜斜照在阿爹的墓上,一切都带上一层橙红的暖意。

霍去病一直陪在我身边,我愿意讲的事qíng,他会侧耳细听,我不愿意讲的事qíng他也不多问。有时悲伤的qíng绪刚上心头,他几句话一说,弄得人又气又笑,只能苦笑连连。

我眯着双眼看向夕阳:阿爹,你可以放心我了,这个人在身边,我还真连哭的时间都不太容易找到。

想到伊稚斜在墓前的萧索身影,侧头看向霍去病盛满宠溺的眼睛,心中颇多感慨,两人目光盈盈jiāo会,他忽地打了个响亮的响指,一脸匪气地说:你这么看着我,我会我闪避不及,他已在我脸上印了一吻:忍不住做登徒子。

我气恼地去打他,他笑着叫道:岳父大人,你看到玉儿有多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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