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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猛然从地上站起,走到案前坐下,低头看向地图。
我发了半晌呆,忽地想起刚才的事qíng,侧身问道:刚才我听到送包裹的人说有人打听我,怎么回事?
霍去病在地图上点点画画,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我又问了一遍,他才头未抬地随口道:你突然消失不见,你那个车夫可是费了不少工夫找你,不依不饶地闹到官府去寻你,压都压不住。你身边怎么尽是刺头货?连跟你只走了一段路的一个车夫都这么难打发?
我心中几分感动:你可别欺负人家,这个大伯人很不错。
霍去病嗯了一声:肯定是怀柔,不会武斗。
我扑哧一下笑出来:你和陛下是否整天琢磨的就是怀柔和武斗?以威震慑匈奴?以柔分化蚕食匈奴?
小谦和小淘已经吃饱喝足,在我手边亲昵了会儿,踱着小方步进笼子休息。
我起身看着霍去病:昨日没有休息,明日一早就要走,你还不睡觉吗?
他扔了笔,站起撑了个懒腰:是要好好睡一觉,否则要等到打完这一仗才有可能躺在榻上安心睡觉。
我掩嘴打了个哈欠:我睡哪里?
他朝里屋轻抬了一下下巴:你睡里面,我就睡外面。
命人收拾好屋子,各自安歇。
躺在榻上时,我本还想琢磨一下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的荒唐事qíng,将来有什么应对之策,可太过劳累,头一挨枕头,人就立即沉入梦乡。
正睡得酣甜,忽觉得有人在榻旁,心中一紧,立即惊醒过来,又瞬间明白是谁,翻了个身子,面朝外,眼睛未睁地问:什么时辰?要走了吗?天还未亮呢!
他低低的声音:要走了。黑暗中,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近,我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我的心越跳越快,越发不敢睁眼睛,只是闭着眼睛装迷糊。
有什么事qíng就吩咐李诚帮你办,学马时别再那么心急,尽量待在军营里,若实在烦了也可以去集市上找小姑娘玩,但是记得只能穿男装。
我轻轻嗯了一声。他也未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我。
半晌后,他轻抚了下我的头:我走了。人站起,向外大步行去,我不禁叫了一声霍去病,他回头看向我,我半撑着身子道:一切要小心。
黑暗中一个灿若朝阳的笑:一定会!
第二章qíng愫
李诚一副没jīng打采的样子,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怎么军队说走就走?我一觉醒来营地居然就空了
我看他实在无心教我骑马,遂自己一个人琢磨着练习,这次不那么心急,慢慢和马儿磨合着来,慢慢跑着,倒是一跤未摔。遛了一上午,李诚仍然一脸难过地坐在地上发呆。
我跳下马,走到他身旁逗他说话,可他却一直郁郁寡欢,问十句他才心不在焉地答一句。
你非报仇不可吗?
李诚重重点了下头:如果不亲手杀几个匈奴人告慰爹娘姐姐的在天之灵,我这辈子什么都不会gān,我一定他的眼中又浮上泪意:一定要报仇!
我看着他默默出了会儿神,又是一个有杀父之仇的人:小师傅,如果你和我对打,一百招内不落败,我就帮你求将军下次打匈奴带上你。
李诚抬头看向我: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
我郑重地点了下头,李诚立即站起,拔出腰刀,看着我。
我随意地摆了个姿势,喝问道:难道匈奴人会等着你攻击他吗?他大喝一声立即向我挥刀砍来。
我的武功如果和人对招练习,很有可能输,但如果是生死之搏,死的却更可能是对手。láng群里没有所谓qiáng身健体的功夫,只有杀死猎物的技能。我所会的招式都是用来杀敌的,招招狠辣,务求用最节省体力的方法杀死对手,所以我从没有真正使用自己的武功,这是第一次真正地攻击一个人。
李诚原本还有些束手束脚,几招过后,他握刀的胳膊就差点儿被我折断,而我连眼睛都未眨一下。他再不敢有所保留,被我bī迫得也是招招狠辣,五十一招时,我一个腾起避开他砍向我双腿的刀锋,双指顺势直取他的双眼,他一面后仰,一面尽力挥刀挡避,我脚踢他的手腕,刀脱手飞出。
我拍了拍手,轻盈地落回地上,看着半跪在地上的李诚道:我再加点儿劲力,你这只手已经废了,匈奴人肯定不会舍不得这点儿力气。
李诚一言不发地捡起军刀,二话不说地挥刀砍来。我笑起来,孺子可教也!只有生死,没有礼让!
六天的时间,我除了练习骑马就是和李诚相搏。他非常倔犟,我有一次打到他鼻子,他居然根本不理会鼻子鲜血直流、眼泪狂涌,定定地大睁着双眼连砍了七刀,最后一刀把我的整片袖子削去。不过,可惜的是他只支撑了八十七招,当我一面大叫了声好,一面又毫不留qíng地给了他鼻子一拳后,他晃了两晃,翻倒在地。
六天的时间,霍去病率领一万铁骑,一出陇西,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推进,采取远距离、机动迂回的战术包抄敌人的侧翼和后方,连续地快速奔杀。靠着就地补充粮糙、取食于敌的策略,孤军穿cha于敌境,纵横几千里如入无人之境。
短短六天,霍去病率领的军队如沙漠中最狂bào的风,席卷了匈奴五国,大败休屠、浑邪王部,过焉支山向西北掩杀了近千里,杀折兰王,斩卢侯王,俘获浑邪王子、相国、都尉,共斩匈奴八万九千多人。此一役,匈奴人最美丽的焉支山被划入大汉版图,大汉的疆域再次西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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