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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敢不落痕迹地看了眼李妍,虽有困惑但没有多问,李妍却笑着说:说她的名字,你大概不知她是谁,可如果告诉你这位金玉姑娘是落玉坊的主人,恐怕长安城不知道的人不多。
李敢的面色骤变,眼光寒意森森,如利剑般刺向我。我避开他的视线,看向李妍,李妍笑眯眯地看着我,嘴唇微动,虽没有声音,我却猜出了她的意思:我们总不能老是由你摆布,你也不能凡事太顺心。
我瞪了她一眼,决定垂目盯着地面扮无辜,李敢盯累了自然就不盯了。视线扫过李敢时,惊得一跳,立即看向李妍,示意她看李敢的袍袖里面。
李妍本来脸上一直带着一抹浅笑,当看到李敢袍袖里绣着的那个小小的藤蔓李时,笑容顿时僵硬,她向我使了个眼色,我得意地笑看着她,刚整完我就又来求我,这世上可有那么轻巧的事qíng?
李敢看着我的眼睛里飞出的全是冰刀,李妍看着我的眼睛里却是溺死人的温柔,我笑得灿烂无比。
霍去病冷冰冰的声音:李三,你在看什么?霍去病的角度只看到李敢直勾勾地凝视着我,根本不知道李敢是用什么目光在看我,他只看到我灿若阳光的笑,却不明白我那是在和李妍斗气。
李敢yù解释,可这事怎么解释?难道告诉霍去病,他因为李妍正恨着我?李敢对着霍去病,一脸yù言又止。霍去病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冷。究竟什么事qíng让李敢竟然难以解释?估计心思早想到偏处。
事qíng太过微妙滑稽,让人无奈中竟然萌生了笑意。李妍的目光在我们脸上打了个转,扑哧一声,手扶着我,笑得花枝乱颤。我忍了一会儿,实在没有忍住,也笑出了声音。李敢默默站了一会儿,忽地长长地叹口气,也摇着头无奈地笑起来,只有霍去病冷眼看着我们三个笑得前仰后合。
皇帝和平阳公主安步而来,笑问道:何事让你们笑得如此开心?朕很少听到夫人笑得如此畅快。
我们都忙向皇帝和公主行礼,平阳公主看着李妍笑道:究竟什么事qíng?本宫也很好奇呢!
李妍剜了我一眼,神色平静地说:刚才金玉讲了个很好笑的笑话。
皇帝和公主都看向我,我张了张嘴,没有声音,又张了张嘴,还是编不出话来。李妍带着两分幸灾乐祸,笑意盈盈地看着我,我也轻抿了一丝笑,想整我还没有那么容易:这个笑话我是从李三郎那里听来的,不如让他讲给陛下和公主听。
李妍蹙了蹙眉,嗔了我一眼,我向她一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做得并不过分。
皇帝和公主又都看着李敢,霍去病却冷冷地盯着我,我对他皱了皱眉头,这个傻子!我有什么机会能和李敢熟稔到听他讲笑话?
李敢呆了一瞬后,微笑着向皇帝和公主行了一礼:臣就献丑了。有一个书呆子,邻居家着火,邻居大嫂央求他赶紧去通知正在和别人下棋的夫君。书呆子去后静静地立在一旁看着两人下棋,半日后,一盘棋下完,邻居才看到书呆子,忙问道:兄弟找我何事?哦!小弟有一事相告仁兄家中失火。邻居又惊又气:你怎么不早说?书呆子作了一个揖,慢条斯理地说:仁兄息怒,岂不闻古语云观棋不语真君子吗?
皇帝浅浅一笑:最义正词严者往往都是以君子之名行小人之事,这笑话有些意思,对世人讥讽得够辛辣。
公主听到最后一句却笑出了声:真有这样的人吗?
李敢道:世上为了成全一己私心而置他人死活于不顾的人肯定不少。臣讲得不好,金玉姑娘讲起来才神形兼备,真正逗人发笑。
我有些恼,这个李敢明嘲暗讽,居然句句不离我。李敢说话时,李妍一直留心着李敢的袖口,脸色有些不好看,她哀求地看向我,我微微颔了下首,她方面色稍缓。
皇帝关切地问李妍:哪里不舒服?
李妍道:大概是站得有些久了。
平阳公主忙道:到前面亭子休息一会儿吧!
估计李妍本想和皇帝先离开,没想到公主先开了口,只得点下头:多谢阿姊。
皇帝扶着李妍,两人在前慢行,我们在后面亦步亦趋。公主笑问着霍去病话,李敢不敢与公主并行,刻意落后几步。我也慢下步子,走到李敢身侧,他却寒着脸避开我,霍去病侧头狠盯了我一眼,我皱了皱眉,没有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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