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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迟疑了一会儿,缩手缩脚地站起,让开道路。我笑道:这还差不多,不过真对不住,你们认错人了,我家九爷就是长安城的一个生意人,和西域没什么gān系,刚才那几个头只能白受了,还有我虽笑着,语气却森冷起来:都立即回西域。

两人呆了一瞬,恭敬地说:我们的确认错了,我们现在就回西域。石伯看看我,又看看九爷,一言不发地打马就走。

马车依旧轻快地跑在路上,我的心里却如同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我和西域诸国的人从未打过jiāo道,又何来恩怨?难道是匈奴的人?目达朵不小心泄露了我还活着的事qíng吗?我现在的平静生活是否要改变了?

九爷温和地问:能猜到是谁雇的人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道,我一直在láng群中生活,应该只和一个人有怨。他们从西北边来倒也符合,那边目前绝大部分都还在他的势力范围内,可那个人为何要特意雇人来杀我呢?他可以直接派手下的高手来杀我。难道是因为在长安,他有所顾忌,所以只能让西域人出面?

九爷道:既然一时想不清楚,就不要再伤神。

我把头伏在膝盖上,默默思量,他问:玉儿,你怕吗?

我摇摇头:这两个人功夫很好,我打架不见得能打过他们,可他们肯定杀不了我,反倒我能杀了他们。

石伯在车外喝了声彩:杀人的功夫本就和打架的功夫是两回事qíng。九爷,雇主既是暗杀,肯定要么怕玉儿知道他是谁,要么就是没机会直接找玉儿。只要西域所有人都不接他的生意,他也只能先死心。这事jiāo给我了,你们就该看花看花,该赏树赏树,别瞎cao心。

九爷笑道:知道有你这老祖宗在,那帮西域的猴子猴孙闹不起来。又对我说:他们虽说有规矩,但天下没有天衣无fèng的事qíng,要我帮你查出来吗?

现在的我可不是小时候只能逃跑的我了,我一振jīng神,笑嘻嘻地说:不用,如果是别人,这些花招我还不放在心上,如果真是那个人,更没什么好查的,也查不出什么来。他若相bī,我绝不会怕了他。

九爷点头而笑,石伯呵呵笑起来:这就对了,láng群里的姑娘还能没这几分胆识?

九爷的山庄还真如他所说就是农庄,大片的果园和菜田,房子也是简单的青砖黑瓦房,方方正正地分布在果园菜田间,说不上好看,却实在得一如脚下的黑土地。

刚上马车时,石伯的神色让我明白这些客人只怕不太方便让我见,所以一下马车就主动和九爷说,要跟庄上的农妇去田间玩耍。九爷神qíng淡淡,只叮嘱了农妇几句,石伯却笑着向我点点头。

虽然路途上突然发生的事qíng让我心里有些许愁烦,可灿烂得已经有些晒的阳光、绿得要滴油的菜地,以及田间地头辛勤劳作的农人,让我的心慢慢踏实下来。我的生活我自己掌控,不管是谁,都休想夺走属于我的生活。

视线扫到石伯的身影,我忙对一旁的农妇道:大婶,太阳真是晒呢!帮我寻个糙帽吧!

大婶立即笑道:竟给忘了,你等等,我这就去找。

她一走,我立即快步去追石伯:石伯,你不等九爷吗?

石伯回头盯着我一言不发,我道:放过他们,你瞒不过九爷的。

石伯冷着声说:我这是为他好,老太爷在,肯定也支持我这么做。

我道:如果你做的事qíng让他不开心,这就不是为他好,只是你自以为是的好罢了。况且你现在的主人是九爷,不是以前的老太爷。

石伯有些动怒:你是在láng群中长大的吗?这么心慈手软?

我笑起来:要不要我们xing命相搏一番,看谁杀得了谁?石伯,九爷不喜欢莫名地杀戮,如果你真的爱护他,不要让他因为你沾染上鲜血。你可以坦然,可他若知道了,就会难受。每个人处理事qíng的手段不一样,既然九爷愿意这样做,他肯定已经考虑过一切后果。

大婶拿着糙帽已经回来了,我道:我要去地里玩了,石伯还是等我们一块儿走吧!我向他行了一礼,奔跳着跑回田间。

这是什么?

huáng豆。

那个呢?

绿豆。

这是胡瓜,我认识。终于有一个我认得的东西了,我指着地里的一片藤架,兴冲冲地说。

一旁的大婶qiáng忍着笑说:这可是新鲜玩意儿,我们也是第一次种,听说是从西域那边传进来的,正是最嫩的时候。

我蹿进地里,随手摘了一个,在袖子边蹭了蹭就大咬了一口。

挽着篮子在藤架下钻来钻去,拣大一点儿的胡瓜摘,一抬头意外地看见九爷正在地边含笑看着我。隔着碧绿的胡瓜藤叶,我笑招了招手,向他跑去,顺手又摘了两个胡瓜:你怎么来了?你的客人走了吗?

他点点头,笑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指指我头上的糙帽和胳膊上挽着的篮子:把衣服再换一下,活脱儿的一个农家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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