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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出了温泉宫,到了约定地点,一直潜藏在暗处等候她的人立即迎上来。云歌将两块令牌放到他手中:这块可以出入建章宫,这块用来出城门。皇上说不定今天就会发现令牌被盗,你们一定要快!一点要赶在皇上派人通知隽不疑之前出长安,否则一定要块!云歌有深深的抱歉,因为一旦失败,所有参与此事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来人立即飞身隐入风雪中:我们一定尽力!
云歌的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从这一刻起,很多人的xing命都在以点滴计算,而她唯有等待。
刘询目送这云歌出了殿门,很久后,才收回了目光,看向案上的梅花,只觉得从鼻端到心理都信箱萦绕。仿似自己不是坐在温泉宫里,而是回到了很久以前的少年时代。
踏chūn时节,柳丝如轻烟,浅糙没马蹄。锦衣少年、宝马雕案,在huáng莺的娇啼声中,呵护着高贵优雅的仕女谈笑而过。他们遥不可及、居高临下。在经过一身寒衣的他时,他们或视而不见、态度傲慢,或出言呵斥、命他让路,却不知道这个他们随意轻贱的人原本在他们之上。
在萦绕的梅花香中,过去与现在jiāo融错乱。那个一身寒衣的少年正在乱莺啼声中一边欣赏chūn色,一边折下梅花,笑赠佳人,而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人都在频频回头。
刘询笑着坐了很久后,吩咐七喜去拿奏折,准备开始处理政事。
太医建议刘询到温泉宫的初衷是想让他远离政务,清心修养,课刘询丝毫未懈怠政事,每天都会将送来的公文,奏折仔细批阅。
有些奏折批阅后就可以,有些奏折却还需要加盖印鉴,所以吩咐完七喜后,他又亲自起身去室内,准备开启收藏印鉴和令符的暗格,取出印鉴备用。
他的手搭在暗格机关上,按照固定的方法,打开了暗格,所有的印鉴和令符都呈现在他眼前。
云歌一遍遍问自己,我真的只能等待了吗?
不!一点还有可以帮到他们的方法,一定有!不能让他们独自而战,我还能做什么?还能做什么?只要拖住刘询,让他越晚发现令符丢失,所有人就越多一分生机。可是怎么拖住他呢?再返回去找他?肯定不行!刘询聪明过人,如果我表现太过反常,他一定会起疑心,察觉事有蹊跷,反倒提前败露。
究竟怎么样才能让刘询觉得不是外人在刻意gān扰他,而是他自己作的决定?
她猛地转身疯跑起来。
当云歌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书阁中时,孟珏的眼色沉了一沉。
刘奭欢喜地站起来:姑姑。看了看孟珏,又迟疑着改口;师母。
云歌走到刘奭面前蹲下:你想去打雪仗吗?
刘奭笑看着孟珏不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
云歌望向孟珏,孟珏颔首同意。她立即牵着刘奭向外行去,又吩咐小宦官去叫皇后。
她和刘?捏好雪团,偷偷在树后藏好。许平君刚到,两人就一通猛扔,砸得许平君又跳又叫。
刘?看到母亲的láng狈样子,捂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
许平君看到儿子的样子,心头一酸,这才是孩子该有的样子呀!
她随意抹了抹脸上的雪,就匆匆去捏雪团,又扬声叫身边的宫女:他们两个欺负我一个,快点帮我打回去!
宫女们见她被云歌打成那样,都丝毫未见怪,遂放心大胆地加入战局,帮皇后去追打云歌和太子。
两拨人越大越激烈,兴起处,全都忘了尊卑贵贱,叫声、笑声、吵声不绝于耳。
※※※
随着暗格的打开,刘询正要细看所有的印鉴和令符。忽然,窗外传来惊叫声和欢笑声。刘询皱了皱眉,侧偷看向外面。本以为不过一两声,不想竟然一阵又一阵地传来,他不禁动了怒,谁的胆子这么大?敢在他的殿外喧闹?七喜gān什么去了?竟然由得他们放肆?
随手将暗格关好,暗藏不悦地向外大步走去,还未走到殿外,七喜就从外面急匆匆地跑进来:皇上,奴才刚命人去查探过了,是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和孟夫人在打雪杖,所以奴才就没敢多言,先来请示皇上,皇上的意思是
刘询的眉头慢慢展开,笑了起来:他们倒是好雅兴。走!看看去!
七喜笑应了声是,立即去拿斗篷,服侍刘询去看热闹。
云歌立即反应过来,一推刘奭,指向九宫上角,他忙把手中的雪团狠狠砸出去。哎哟!一个要偷偷潜过来的宫女被砸得立即缩了回去。
花十象。
云歌轻声下令,刘奭和她立即左右分开,各自迎战,将两个人从左右角包公的宫女打了回去。
肋道。
刘询用的是象棋术语,他的每句话,许平君她们也能听到,可就是不明白刘询到底指的是哪个方向,又是何种战术,所以听到了也是白厅到。
在刘询的指挥下,云歌和刘奭敌不动,我不动。可敌人一旦动,他们总能后发制人。
许平君不依了,嚷起来:皇上,君子观棋不语。
刘?着急,立即探头大叫:父皇是锄qiáng助弱,侠客所为!
云歌想按他脑袋,已经晚了,一个雪团滴溜溜地砸到了他头上。
刘询大笑起来:真是头憨虎!中了你娘声东击西引蛇出dòng。
虽看不得许平君,可她欢快的笑声飘dàng在林间。
刘?见到父母的样子,也高兴地笑起来,雪杖打得越发卖力。
这场雪中大战一直达到晚膳时分才散。刘询龙心大悦,玩xing尽起,索xing吩咐御厨准备晚宴,召随行的大臣和他们的家眷赏雪品酒对梅吟诗。
君臣欢闹到深夜,才尽兴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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