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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笑着纠正道:我姓霍,云只是名。
家丁立即改口,霍姑娘,奴才已经命人去通知弄影姐姐了。
正说着,三月已经跑了过来,笑道:他们和我说,我还不信,竟真是姑娘!
云歌笑道了声好,问:孟大人方便见客吗?
三月一叠声地说:方便!方便!她领着云歌向花圃行去,这会子,堂屋、书房都是人,闹得不得了。我看花圃倒是还清静,好多花也开得正好,姑娘就在那里等等吧!我已经让师弟去禀告公子了,他肯定很快就到。
云歌笑点点头,多谢你。
三月问云歌想坐在哪里,云歌说随便。三月就在紫藤花架下铺了湘妃竹席、设了楠木几案,烹了云雾山茶,确定云歌一切都方便舒适后,才退了下去。
云歌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四周,不远处,几丛芍药花开得正好。望着花,云歌脑海中忽地滑过一个人懒卧芍药的不羁样子。
于安见孟珏到了,向他行了个礼后,悄悄地离去。
孟珏立在花影中,目光专注地凝视着紫藤花架下的人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一时唇畔含笑,一时又在无声叹气,可不管笑还是叹气,眉梢眼角却总是挽着无数哀愁。
好半晌后,他才提步向她走去,一边走着,一边脸上带起了惯常的微笑。
云歌正望着芍药花出神,孟珏一直走到她身旁,她都没有发觉。
视线内红红白白的芍药花,忽地被一截蓝袍挡住,云歌呆了一呆,才回过神来。
无限风流,都被雨打风chuī去!云歌心中一声长叹,缓缓抬头,和孟珏视线相触时,也已是笑若chūn风,恭喜孟大人。
孟珏坐到她面前,微笑着将手中的一个小木盒递给她,你应该是专程为此物而来。
盒子内放着一块锦帕,帕上压着一个小陶瓶。云歌将瓶子打开,倒了一粒药丸到手中,一边看,一边问:如何使用?
锦帕上有具体用法。此物遇水就化,小心收存。
云歌立即将一粒药丸丢进茶杯中,端起轻抿了口,有异味!我要的是无味无色,人不知鬼不觉的药。
时间有限,我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你若不满意,就还给我。
云歌把陶瓶收到了荷包里,我要。
孟珏说:你要我做的东西,我已经给你,现在该你告诉我,你和霍光究竟是什么关系了。
云歌凑到他眼前,下巴微扬,笑睨着他说:我告诉你了,你肯定要后悔得晚上睡不着觉。
孟珏往后退了一退,拉远了与云歌的距离,淡淡说:洗耳恭听。
云歌坐回了原位,其实一句话就可以解释清楚我和霍光的关系,我爹爹很久很久以前的名字叫霍去病。
孟珏的笑在脸上僵了好一会儿后,才又恢复正常。
云歌慢悠悠地说:你别想着用这个对付霍光。一则,年代久远,既无人证,也没物证,你的话不会有人相信;二则,霍光和病已大哥没什么关系,我爹和病已大哥却都是卫家的血脉,大哥心里究竟会怎么想,你可猜不准。
她拍了拍裙上的落花,站了起来,这次合作十分愉快,谢谢你了。说完,转身yù走,却又突地回了头,侧眸笑道:几日内,你会收到我的一份大礼,不要表现得不开心哦!一阵轻笑,步履轻快地走出了花圃。
为了庆贺太子册立,未央宫的前殿装饰一新,比起刘询登基的时候都丝毫不差。刘询、许平君并肩坐于金銮殿上,霍婕妤、公孙长使、还有新近入宫的张良人也依各人身份列席。百官、命妇依照品级而坐。孟珏是将来的天子师,座位自然在最前面,和霍光同席。
刘询今天晚上是真的开心,笑声不断。底下的官员们有真开心的,也有假开心的,可不管真假,笑声却是一点不能吝啬,不停地陪着刘询笑了又笑。
孟珏总觉得心里有丝不安,刘询和霍光的笑都别有意蕴。仔细想想,却又实在想不出来,今天晚上这样的日子他们能做什么。
歌舞声中,众人纷纷恭贺太子殿下,向太子殿下道完了喜,又向孟珏道喜。恭贺太子殿下是假,给孟珏道喜才是真。太子殿下还是个小不点,什么都不懂,要巴结奉承也是日后的事qíng,和孟珏搞好关系才是现在的关键。
席间张安世一句笑问孟太傅可定了亲事让几个正在敬酒的人一下竖起了耳朵,心中唉叹完了!晚了!要被张家抢先了!,直恨不得当场打自己一耳光。难怪人家是正一品,自己只能是个副二品,这就是差距!
孟珏心中明白过来,拱了拱手,正想用话语避开这个问题,刘询已经笑道:朕与孟爱卿是微时故jiāo,这事朕倒是很清楚,他的终身大事还没着落,张爱卿若有好人选,赶紧告诉朕。
张贺站了起来,朗笑道:臣最爱做媒,皇上和皇后娘娘就是臣给说到一起的,想当初许家婆子还不乐意,看如今这和和美美的!许夫人,你不再埋怨我了吧?
许母臊得直想找个地dòng去钻,许父唯唯诺诺地赔着笑说:不敢,不敢!大殿上一片笑声,张贺笑说:今日,臣给孟大人也说个媒,仍是许家的姑娘,皇后娘娘的堂妹,论模样、论相貌都是出挑的,xing子也好,绝不会委屈孟大人。
刘询赶在孟珏开口前,笑着说:朕见过她,确是一门好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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