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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贺冷笑连连,太子肯定是要立的,现在只有许皇后有子,不立大殿下,还能立谁?霍光他再巧,也难为无米的炊。你上不上书?你不上,我自己去上。
张安世想拉没有拉住,张贺已经大步流星地出了屋子。
张贺的一道请立太子的奏章,如一块惊天巨石,激得整个朝堂水花四溅。立太子的事qíng不到准备妥当,刘询和霍光都不会轻提。可是,张贺的一道奏折将两方都想暂时回避的问题硬给摆到台面上。不要说霍光震惊愤怒,就是刘询都心中暗恼张贺的自作主张,可碍于张贺于他有恩,一直忠心耿耿,他又刚登基,真正能倚靠的臣子只有这些人,所以也只能暗恼。事qíng至此,覆水不能收,只能不得不小心地想出解决办法。
散朝后,刘询命七喜将张安世悄悄传来见他。
刘询望着下方跪着的张安世,诚恳地说:张将军,当日朕和梓童的婚事多亏令兄一手主持,如今他又上书请求立朕和梓童的儿子为太子。朝堂上的qíng形不必朕多说,将军心中应该都清楚,朕如今只向你拿个主意,朕究竟能不能现在就立奭儿为太子。
张安世心内苦叹,大哥呀大哥,你真是要害死兄弟!朝堂斗争中,一直置身事外,不与任何党派结jiāo,如今却被bī得非要明确的选择一方。
张安世不说话,刘询也不着急,只是静静地等着。张安世三朝元老,手握兵权,官居右将军,心思jīng明通透,处事沉稳小心,奭儿能不能做太子,张安世是个关键。
皇上问的是能不能现在就立刘奭为太子,而不是刘奭适合不适合做太子,看样子,皇上的心思已定,只是早晚而已。当太子很容易,不过一道诏书,只要诏书迅速昭告天下,霍光再qiáng横,也不能把刀架在皇上的脖子上,bī皇上收回诏书,可是在霍光的手段下,刘奭这个太子究竟能不能做到登基?
张安世踌躇犹豫了半晌,仍不能决断,正无可奈何时,心头忽有了主意,缓缓说道:皇上,事qíng到现在,立当然有危机,可不立也不见得就能化解危机,不如索xing破釜沉舟,立!一切名正言顺后,反倒会让人有了忌惮,有些举动也就不敢明目张胆地做了。
刘询一拍龙案,猛地站了起来,眼中满是喜悦和满意,好!朕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他快步走下金殿,亲手扶起了张安世。
张安世诚惶诚恐地又赶紧跪下,频频磕头,陛下厚爱,臣不敢!不过
刘询本来龙心大悦,听到张安世的不过,脸色突地一沉,可立即想着自己看重的不就是张安世小心谨慎的xing格吗?遂不悦散去,问道:不过什么?
张安世小心地禀奏道:大殿下在朝中没有可以倚靠的臣子,所以太傅就重要无比,皇上若想立大殿下为太子,应该先选好太傅。
张安世的意思说白了就是嫌弃奭儿势单力薄,没有外戚可倚靠,俗语说师如父,通过选太傅可以说是替奭儿寻找了一个能倚靠的外戚。张安世则要等看到这个人选,衡量了胜败后,才会真正决定是否将张氏的生死与太子绑在一起。刘询在大殿内踱了一会步后,坐回了龙榻上,说道:将军先回去吧!这事朕会仔细考虑。
张安世磕了个头后,低着头退出了大殿。
天色已黑,七喜和几个宦官进来想掌灯,刘询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面对着逐渐变黑的殿堂,他忽然生了几分无力感,明日上朝就驳回张贺的奏折吗?那今日晚上应该去昭阳殿歇息,可是每歇一次,他就是在给自己多制造一分危险!霍成君如果有了身孕
这个问题,他连想下去的勇气都没有。静静坐了很久,他猛地站了起来,出了宣室殿,向椒房殿行去。七喜想要唤人,被刘询阻止了,你陪朕过去就可以了。
许平君正在教刘奭写字,一个简单的贰教了一百遍,刘奭却依旧没有学会,许平君的急脾气发作起来,拽过他的小手想打。刘奭本来只是噘着嘴不乐意,反正娘打得一点儿也不疼,可一见父亲进来,立即从噘嘴变成了眼泪汪汪,跌跌撞撞地冲到刘询面前,一把抱住刘询的一条腿,无限委屈地说:娘要打我!
刘询心头的悒郁散了几分,大笑着把腻在他腿上的刘奭抱起来,我看我也要打你的手板,竟然敢子告母状!
病已竟然会独自一人出现在椒房殿,许平君有意外的惊喜,笑着整理好坐榻,让他坐,你用过饭了吗?
刘询抱着刘奭坐到许平君身旁,没有。命人随便弄几个家常菜,我们一家人一起吃顿饭吧!
许平君听到他的话,再看到他低着头亲虎儿,心里又是酸涩又是温暖,忙走到帘子外面命富裕去吩咐御厨做菜。
一家三口团坐在榻上用饭。没有了一直环绕在四周的宦官宫女,许平君分外放松,笑声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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