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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茶和富裕软绵绵地靠在黑衣人身上,想来筋骨都已被打断,嘴里仍硬气十足,不用管我们!
八月一边奋力阻拦着追赶过来的黑衣人,一边吼道:九妹,快走!公子定会为我讨回公道!
九月含泪点了点头,打马就走。
云歌茫然地问:我我怎么在这里?陵哥哥她回头望着抹茶和富裕,抹茶?富裕?
抹茶大叫:快走!不用管啊!
黑衣人一掌敲在抹茶的下颚上,刀刃入嘴,只听抹茶啊一声惨叫,鲜血激溅,他们竟然割去了抹茶的舌头。
啊!
云歌惨呼中,软倒在九月怀里,九月忙加速急驰,云歌去握她的手,哭求,停下来,停下来又扭头频频向后看。
九月毫不理会,一手勒住云歌的胳膊,一手驭马加速。
黑衣人冷笑连连:云小姐好狠的心!自你进宫,抹茶就一直悉心照顾你,真是枉费了她对你的一片qíng义。
说话间,刀刃飞过抹茶的脖子,鲜血喷溅!黑衣人又刻意用了些巧力,抹茶的头颅竟在空中打着转地飞向云歌。
云歌大张着嘴,却一声都发不出来,眼睛里面是恐惧的绝望。
黑衣人又抓起了富裕,挥刀想砍。
云歌突然仰头长啸,悲凄的声音在山岭中dàng开。
山谷中群鸟惊起,黑衣人带来的马匹竟哀鸣着、全部跪倒在地。九月座下的马虽然没跪,却嘶鸣狂跳着要把九月和云歌颠下去。
九月惊骇,这匹马是纯种的大宛汗血宝马,本就是马中极品,又是公子从小养大的,十分温驯听话,可云歌的悲音竟能让汗血宝马违背主人的命令。
你已杀了抹茶,我日后必取你命,你若再伤富裕,我必要你后悔生到这世上。
各种各样的咒骂早已经听多了,可云歌的哀音竟让黑衣人心中无端端的一寒,刀刃停在了富裕咽喉前,冷笑着说:我早已说过,我们只要你,你若乖乖留下,这些人当然都不必死。
云歌唇间低鸣,汗血宝马安静了下来,自动回头,驮着云歌和九月向黑衣人行去,九月怎么勒马都不管用。
马儿停在八月的人身后,还在厮杀的黑衣人和八月的人都停了下来,却仍握着刀剑、彼此对峙。
云歌对九月说:放开我。
九月看到云歌静若死水的眼睛,寒意侵骨,不自觉地就松了手。
云歌跳下马,向黑衣人走去,放了富裕。
黑衣人的动作快如闪电,一手将富裕抛向九月,一手把云歌抓上马,策马而去。
云歌异样地安静,没有丝毫反抗,可因为主人事先有过吩咐,黑衣人对这丫头不敢轻估,仍把备好的一颗药丸递到云歌嘴边,只是一颗迷药,让你睡一觉。
云歌一言未发地将迷药吞下。
※※※
寒冬腊月,天寒地冻。
窗户上蒙的纱已经残破,北风一chuī,冷气直往屋里钻。屋内既无火盆,也无暖炕,霍成君走进屋中,觉得和屋外没任何区别。一旁的小吏陪着笑说:地方太简陋,有污小姐。
霍成君冷冷地看着蜷卧在榻上的云歌,我倒觉得这里的布置仍然太奢华。
小吏立即说:是,是,小的也觉得太奢华了。
叫醒她!
小吏已经揣摩清楚霍成君的意思,立即命人去打冷水,泼了一桶到云歌身上。
云歌体内的迷药在寒冷下,散去了几分,身子却仍然发软,qiáng撑着坐起,看到霍成君,也未惊讶。
霍成君微笑着,走到她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云歌的双瞳中,太过淡然平静,没有霍成君想看到的恐惧慌乱祈求。霍成君瞅了眼小吏,小吏会意,拎着桶冷水,笑嘻嘻地走到榻旁,从云歌的头顶缓缓浇下。
云歌两日没有进食,又身中迷药,根本无力反抗,她也放弃了无谓的挣扎。既不哀求,也不唾骂,任由混着雪块的冷水当头浇下,只安静地看着霍成君,漆黑的眼睛内有种一切都没有放在心上的漠然。
霍成君为了这一日等待多时,一直畅想着云歌的落魄悲惨,临到头,却只觉自己的一腔怨恨连一点水花都未激起。看到云歌的样子,新怨旧恨都上心头,脸上反笑得越发欢快,去找根马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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