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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成君献舞,陵哥哥特意命人回宣室殿拿箫,之后又和她商量如何应付霍光。可这一次,陵哥哥竟是只字未和她商量。
除非陵哥哥已经对她无qíng,可是不可能,这点连陵哥哥也不敢否认。
最最重要的是,陵哥哥和孟珏、刘病已、刘贺绝不一样。
云歌恨得想扇自己一耳光,她怎么会相信陵哥哥说的话呢?
孟珏听到身后得得的马蹄声,以为是路人,让到了路旁。
云歌从他身边飞驰而过,他惊诧地叫:云歌?
云歌马速未减,只回头叫道:他和你们不一样,我是天下最蠢的笨蛋!
疾驰到了宫门口,想着如何才能进去。
这个鬼地方,真是出难,进更难!
两个宦官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惊讶地说:姑娘不是已经走了吗?
云歌说:我又回来了。你们是失望,还是高兴?赶紧想法子带我进去,否则我非扒了于安的皮不可。
两个宦官忙带云歌进宫,小声和她说:好姑娘,奴才们都已经和于总管禀报,说您已经离开长安了,现在您又冷不丁地回来,于总管若责骂我们
我会和于安说清楚的,他要先考虑考虑自己的安危,不会有工夫收拾你们。
大红灯笼依旧高高挂着,喜气仍洋溢在空气中。
可殿内却是漆黑一片。
于安看到云歌,眼睛立即直了,面上表qíng古怪,也不知道是喜是愁。
云歌狠狠瞪了他一眼,小声问:于大总管怎么没在椒房殿侍候?
于安嘴巴还十分硬:皇上临幸后妃,并不需要留宿。
云歌冷哼:我回头再找你算账!
说着就要往寝宫走,却被于安拉住。
云歌瞪着于安,眼内有火,还要拦我?不要以为我没有办法修理你!
皇上不在寝宫。于安指了指云歌住的厢殿。
云歌眼内骤然cháo湿。
黑暗中,一人安静地躺在云歌的榻上,枕着云歌的枕头,手里还握着云歌平日用的团扇。
显然没有睡着,云歌推门的声音很轻微,却已经惊动了他。
出去!嗓音暗哑、疲惫。
脚步声依旧向榻边行来,刘弗陵皱眉看向来人,手里的团扇掉到了地上。
云歌跪坐到榻侧,捡起团扇,朝他扇了扇,不在椒房殿内抱美人,在这里拿着把扇子玩?
你你不该回来。
这一次,你就是拿剑刺我,把我的心掏出来,剁成碎块,我也不会离开,你不用再想任何花招了。
刘弗陵无法出声,半晌后,微微颤抖的手去碰云歌的脸颊。
云歌侧头,重重咬在他的手上,眼里的泪滴在他手背上。
刘弗陵一动不动,任由云歌发泄着不满。
云歌觉得嘴里一丝腥甜,忙松口,刘弗陵掌上已是一排细密的齿印。云歌却又心疼,忙用手去揉,你不知道叫疼吗?
刘弗陵却反问云歌:你还疼吗?
云歌摇摇头,又点点头,如小猫一般蜷靠到了刘弗陵胳膊间,这段日子,看着我日日难受,你有没有心疼过我?
刘弗陵手指缠绕着云歌的发丝,早将君心换我心。
云歌忍不住又轻捶了他几下,你也疼,却还是这么心狠?
刘弗陵轻吁了口气。
陵哥哥,你究竟有什么事qíng瞒着我?非要bī我走呢?反正我现在已经吃了秤砣,铁定心思不走了,你瞒也瞒不住,告诉我吧!
刘弗陵的手正无意地揉弄着云歌的头发,听到这话,猛地一颤,就想放手离开,不想云歌的发丝纠缠在他指间,未能离开,反倒把云歌拽疼。
云歌气抓住他的手,用自己的发把他的五个指头缠绕了个密密实实,放手呀!离开呀!咱们拼个头破血流,看看谁固执?
刘弗陵看着乌黑的手掌。这样的纠缠曾是他心心念念的,原本丝丝都该是喜悦,可是现在每根发丝都成了入骨的疼痛。
云歌枕在他的乌掌上,软语哀求,陵哥哥,你告诉我,天下没有解决不了的事qíng,你那么聪明,我也不笨,我们总会有办法解决。陵哥哥,陵哥哥
一叠又一叠的声音,虽然很轻,却很固执,如果他不说实话,只怕云歌真会一直叫下去。
刘弗陵闭上了眼睛,很久后,淡淡说:我生病了。
云歌呆了呆,才明白了刘弗陵话里的意思,只觉一口气憋在心中,怎么都吐不出来,眼前昏乱,似乎整个天地都在旋转。
不必问病qíng严重吗?也不必问太医如何说?之前的一切都已经告诉她答案。
天下没有解决不了的事qíng?
云歌仿佛看到洪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可却无一丝反抗的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等着被浸没。
她轻轻地往刘弗陵身边靠了靠,又靠了靠,直到紧紧贴着他。
她伸手紧紧抱住他,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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