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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弗陵总算听明白了几分来龙去脉,云歌,你晚上难受,为什么从没有对我说过?
云歌没有回答。心中暗想:你已经为了此事十分自责,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qíng要做,我不想因为一点咳嗽让你更添忧虑。
刘弗陵又问:孟珏既然有更好的法子治疗你的咳嗽,为什么不接受?
我看到刘弗陵目中的不赞同,云歌气鼓鼓地扭过了头。
孟珏,拜托你再制一些香屑,朕会亲自监督云歌使用。
孟珏向刘弗陵行礼告退,行了两步,忽地回头,笑对云歌说:药不可乱吃,你若不想害人,赶紧把那些未用完的香屑都要回来。
云歌郁闷,送出手的东西,再去要回来?抹茶会杀了她的。
孟珏,你骗人,你只是想戏弄我而已。
信不信由你了。孟珏笑意温暖,翩翩离去。
云歌恼恨地瞪着孟珏背影,直到孟珏消失不见,才悻悻收回了视线。
一侧头,碰上刘弗陵思量的目光,云歌有些不知所措,陵哥哥,你在想什么?
刘弗陵凝视着云歌,没有回答。虽然孟珏人已走远,可她眼中的恼怒仍未消。
云歌对人总是平和亲切,极难有人能让她真正动气,一方面是她xing格随和,可另一方面却也是云歌心中并没有真正把对方当回事qíng,只要不在乎,自然对方如何,都可以淡然看待。
陵哥哥云歌握着刘弗陵的手,摇了摇。
刘弗陵握紧了她的手,微笑着说:没什么,只是想,我该握紧你。
晚上。
云歌正准备歇息,刘弗陵拿着一个木匣子进来,命抹茶将金猊熏炉摆好,往熏炉里投了几片香屑,不一会,屋子就盈满幽香。
云歌嘟囔,他的手脚倒是麻利,这么快又做好了。
刘弗陵坐到榻侧,笑赞道:如此好闻的香屑,就是没有药效都很引人,何况还能帮你治病?免了你吃药之苦。
云歌不想再提孟珏,拉着刘弗陵,要刘弗陵给她讲个笑话。
刘弗陵的笑话没说完,云歌就睡了过去。
孟珏所制的香十分灵验,云歌一觉就到天明,晚上没有咳嗽,也没有醒来。
所以,这香也就成了宣室殿常备的香,夜夜伴着云歌入眠。
第15章莲舟唱晚
刘弗陵越来越忙碌。
云歌的日子却越来越安静。
她帮不上什么忙,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不再给他添任何乱,所以云歌尽力收起自己杂七杂八的心思,规规矩矩地做一个淑女,连红衣那里都很少去拜访。常常在宣室殿内,一卷书,一炉香,就是一整天。
毕竟本xing好动,不是不觉得无聊,可是想到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彻底飞出这里,心思也就慢慢沉淀下来,怀揣着她和刘弗陵的小秘密,喜悦地等着那一天的来临。
在云歌一天天的等待中,黑夜越来越短,白日越来越长,chūn的缤纷换成了夏的浓郁。
云歌觉得自己已经睡了很久,可睁开眼一看,几缕斜阳照得室内更加明亮。这天怎么还没有黑?
她望着碧茜纱窗,数着一个个的窗格子。
很无聊吗?一个人坐到了榻侧。
云歌惊喜,怎么今日天未黑,你就回来了?没有事qíng忙了吗?
准备得差不多了,可以慢慢开始行动了。刘弗陵回道。这段时间他又清减了不少,脸上颇有倦色,但因为喜悦,jīng神却显得十分好。
云歌一下子坐了起来,你选择了谁?又赶忙说:不要告诉我是谁,我不善于在熟悉的人面前撒谎,我怕我会露了形迹。
刘弗陵微笑:他们二人都很好,目前还没有看出来谁更适合。
云歌点头,你准备得如何了?
我已经将赵充国将军调回京城,升杜延年为太仆右曹,右将军张安世虽然十分谨小慎微,在我和霍光之间不偏不倚,但是他的哥哥张贺却有豪侠之风,握一发制全身,我把张贺握在手中,不怕他会帮霍光
云歌惊讶:张贺?张大人?你让病已大哥出面,不管什么事qíng,张大人都会尽力。
原来这样。刘弗陵明白过来,看来真如他人所说,朝中仍有一些念卫太子旧恩的人。
究竟还有谁和他有jiāo往,你要去问病已大哥。
刘病已不会告诉我的,臣子心系旧主是大忌。
云歌叹了口气,谁叫你是皇上呢?
刘弗陵不在意地笑,我心中有数就行了。不给你讲这些事qíng了,说了你也听不明白。你个糊涂家伙,只怕现在才知道右将军张安世是张贺的弟弟。
云歌吐舌头,张大人官职低微,我怎么能想到他的弟弟竟然官做得这么高?那么多文武官员,要一个个记住他们的名字都费力,还要再理清楚彼此之间的亲戚关系,皇帝果然还是要聪明人才能胜任!你这么聪明
刘弗陵笑敲了下云歌的头,不用来绕我,有什么话直接说。
云歌眉尖微蹙,小妹的病已经好了,霍光应该会重提霍成君进宫的事qíng,你想好如何应付了吗?
刘弗陵的笑淡了,一时没有说话。一般人都会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压力,何况皇帝呢?皇子关系着整个江山社稷,在这个问题上,朝堂内没有一个官员会站在他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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