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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刚行了一段,刘弗陵又说:掉头去长安。

于安立即吩咐掉头。

结果才走了盏茶的工夫,刘弗陵敲了敲窗口,命停车。

于安静静等了好久,刘弗陵仍然没有出声,似乎有什么事qíng难以决断。

于安第一次见皇上如此,猜不出原因,只能试探地问:皇上,要掉转马车回骊山吗?

刘弗陵猛地掀开车帘,跳下了马车。

随手点了一个身形和自己几分象的宦官:你扮作朕的样子回骊山,于安,你陪朕进长安,其余人护着马车回骊山。

于安大惊,想开口劝诫,被刘弗陵的眼锋一扫,身子一个哆嗦,嘴巴赶忙闭上。犹豫了下,却仍然跪下,哀求刘弗陵即使要去长安,也多带几个人。

刘弗陵一面翻身上马,一面说: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没有人会想到,朕会如此轻率。刚才的刺客应该不是冲着杀朕而来,现今的局势,你根本不必担心朕的安危,倒是朕该担心你的安危,走吧!

于安对皇上的话似懂非懂,骑马行了好一会,才猛然惊觉,皇上的反反复复竟然都是因为那个还没有见面的竹公子。

皇上担心自己的反常行动会让竹公子陷入险境,所以想回去,可又不能割舍,所以才有了刚才的失常之举。

※※※

外面风chuī得凶,可七里香的老板常叔睡得十分香甜。

梦到自己怀中抱着一块金砖,四周都是huáng灿灿的金子,一品居的老板在给他当伙计,他正疯狂地仰天长笑,却突然被人摇醒。

以为是自己的小妾,一边不高兴地嘟囔着,一边伸手去摸,摸到的手,骨节粗大,又冷如冰块,立即一个哆嗦惊醒。

虽然榻前立着的人很可怕,可不知道为什么,常叔的注意力全放在了窗前站着的另一人身上。

只是一抹清淡的影子,可即使在暗夜中,也如明珠般让人不能忽视。

常叔本来惊怕得要叫,声音却一下就消在口中。

天下间有一种人,不言不动,已经可以让人敬畏,更可以让人心安。

来者深夜不请自到,qíng理上讲非盗即匪。可因为那个影子,常叔并不担心自己的生命。

榻前的人似乎十分不满常叔对自己的忽视,手轻轻一抖,剑刃搁在了常叔的脖子上。

常叔只觉一股凉意冲头,终于将视线移到了榻前的人身上。

来人斗篷遮着面目,冷冷地盯着他,既非要钱,也非要命,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常叔眨巴了下眼睛。

来人将剑移开几分,竹公子是男是女?

女子,虽然外面都以为是男子,其实是个小姑娘。

真名叫什么?

云歌,白云的云,歌声的歌,她如此告诉我的,是不是真名,小的也不清楚。

常叔似看到那个窗前的颀长影子摇晃了一下。

拿剑bī着他的人没有再问话,屋子内一片死寂。

好久后。

一把清冷的声音响起:她她可好?

声音中压抑了太多东西,简单的两个字可好,沉重得一如人生,如度过了千百个岁月:漫长、艰辛、痛苦、渴盼、欣喜

早就习惯看人眼色行事的常叔这次却分辨不出这个人的感qíng,该往好里答还是往坏里答才能更取悦来人?

正踌躇间,榻前的人yīn恻恻地说:实话实说。

云歌她很好。两位大爷若要找云歌,出门后往左拐,一直走,有两家紧挨着的院子,大一点的是刘病已家,小的就是云歌家了。

刘弗陵默默转身出了门。

于安拿剑敲了敲常叔的头,好好睡觉,只是做了一场梦。

常叔拼命点头。

于安撤剑的刹那,人已经飘到门外,身法迅疾如鬼魅。

常叔不能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哆嗦着缩回被子,闭着眼睛喃喃说:噩梦,噩梦,都是噩梦。

来时一路都是疾驰,此时人如愿寻到,刘弗陵反倒一步步慢走着。

在皇上貌似的淡然下,透着似悲似喜。

于安本来想提醒皇上,天已快亮,他们应该抓紧时间,可感觉到皇上的异样,他选择了沉默地陪着皇上,也一步步慢走着。

于安,老天究竟在想什么?我竟然已经吃过她做的菜,你当时还建议我召她进宫,可我可我就是因为心生了知音之感,因为敬重做菜的人,所以反倒只想让她自由自在。还有甘泉宫,居然是我下令将她赶出了甘泉宫,难怪于安后来怎么查探,都查不出是谁在唱歌。

刘弗陵的语声断在口中。

于安没有想到多年后,会冷不丁再次听到皇上的我字,心中只觉得酸涩,对皇上的问题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当皇上还不是皇上时,私下里都是我、我的,一旦想搞什么鬼把戏,就一脸哀求地叫他于哥哥,耍着无赖地bī他一块去捣蛋。吓得他拼命磕头求殿下,不要叫了,被人听到了,十个奴才也不够杀。

为了让殿下不叫哥哥,就只能一切都答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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