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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勒住缰绳,二十声。

云歌忙点点头,这是自小和三哥惯用的计时方式,二十声,就是从一数到二十,多一下也不候。

云歌笑问男孩:是不是有钱了,你就会去看大夫?

男孩子的眼睛中透出讥诮,故意用自己乌黑的手去抓住了云歌的手,一个黑脏如泥,一个皓洁如云,云泥之别,云歌却一点没有感觉,反倒顺手握住了他的手,又问了一遍,是不是有钱了,你就会去看大夫?

男孩子望着云歌的手,一时怔住,没有吭声。

云歌笑道:不吭声,我就当你答应了。三哥,你有钱吗?

三哥头都未回地说:我没有带钱出门。我可不会被骗,家里面有一个蠢人就够了。即使有,也不会给那么没用的男人。

地上的男孩不怒反笑,放开了云歌的手,躺回地上,好似躺在舒服的软榻上,笑得懒洋洋,又惬意的样子,唇边的讥诮不知道是在嘲笑别人,还是嘲笑自己,似乎透着悲哀。

爱笑的云歌却敛去了笑,很认真地说:被乞丐打不见得就是没用,他们以大欺小,以多欺寡是他们不对。

地上的男孩子依旧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黑玛瑙般的眼睛中,光芒点点、又冷冷,如刀锋。

三哥哼了一声,冷着声音说:十五、十六

云歌正着急间,地上的男孩子嘲笑地说:富贵人家的小姐,您如果没有钱,不如把您脚上的珍珠赏了我吧!我去换了钱找大夫。既然已经被人看作骗子,不如就骗了。那粒珍珠看大小和成色,不要说看大夫,就是买一家医馆都可以了。

这个也可以换钱的吗?云歌只觉得珠子缀在鞋子上挺好看,所以让娘亲找人去做了鞋子,此时才知道可以换钱,笑着一点头,立即去拽珍珠,珍珠是用金丝嵌缠到鞋面,很是坚固,一时拽不下来。

十八、十九

云歌匆匆把鞋子脱下,放到男孩子手边,回身跳上了骆驼,追在三哥身后离去,犹远远地叮嘱:记得去看大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男孩子躺在地上,目送着雪白骆驼上的绿罗裙远去。

薄唇轻抿,依旧是一个懒洋洋的笑。

眼睛中,死寂荒芜的背后,透出了比最漆黑的黑夜更黑暗的伤痛。

他缓缓握住了手边的绣鞋,唇边的讥诮和邪气越发地重。

原来在他人眼中意味着富贵和幸福生活的东西,在她的眼中不过是一颗用来戏耍的珠子。

我从来不是君子!也绝不打算做君子!

他狠狠地用力把鞋子扔了出去,仰望着高高在上,没有任何表qíng,也永远不会悲悯的天空大笑起来。

这就是命运吗?

老天又是凭什么决定谁该富贵?谁该低贱?谁该死?谁又该活?谁的命就更宝贵?

死老天!我绝不遵从你规定的命运,你从我手里夺去的,我一定都会加倍拿回来!我会遇鬼杀鬼,遇神杀神!

第2章怜芳糙

时光荏苒,光yīn似箭。

落花年年相似,人却年年不同。

寒暑转换间,当日的烂漫女孩已到及笄之年。

一间通透明亮的屋子,虽只是一间,却有一般人家几间那么大。

因屋子的地下生着火,外面寒意仍重,屋内却已如阳chūn三月。

窗上笼着的是碧茜纱、屋内摆着的是汉玉几,一旁的青石rǔ钵内散置着滚圆的东海珍珠。

少女娇俏的笑语声隐隐传来。

虽听到人语声,从门口望进去却不见人影。

只看到高低间隔、错落有致的檀木架子,上面放满了各种盆载。

有的结着累累的红子;有的开着碗口大的白花;有的只一色翠绿,从架子顶端直倾泻到地上,象是绿色瀑布;有的却是沿着架子攀援而上,直到屋顶,在屋顶上开出一朵朵火红的星星花。

郁郁葱葱的绿色中,各种奇花异糙争奇斗艳;融融暖意中,一室糙木特有的芳香。

一重屋宇,却恍若两个世界,猛然间,都会以为误入了仙子居。

再往里走,穿绕过芬芳的花木,待看到水磨石的灶台,定会怀疑看花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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