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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萧眨了下眼睛,有些不知如何答对,张了张嘴,又眨了下眼睛迟疑起来,皇上看着他,笑着问道:你要说什么?
回皇上,祖母最喜欢小汝南王世子妃李小暖,祖母说她比父亲聪明。
皇上呆怔了下,看着古萧,突然失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站了起来,走到古萧身边,抬手温和的拍了拍古萧的肩膀,你是个实诚孩子,心地淳良,这是古家的福份,淳良了好,实诚了好!这人,本本份份才是惜福,往后好好做学问,守份做人,就是你的大福。
古萧连声答应着,听得莫名其妙。
皇上看着他,又笑了起来,转头看着内侍吩咐道:传朕的意旨,古萧升两级,享双俸禄。
内侍清脆的答应着,古萧忙跪倒在地,磕头谢着这莫名其妙的厚恩,皇上一边看他一边笑着吩咐道:去跟小恪说说话去,把你和朕说的话,说给他听。
古萧答应着,又磕了几个头,跟着内侍退了出去。
程恪听了古萧的话,抬手点着古萧的额头,恨恨的说道:你个混帐东西!你提小暖做什么?你升了官领了双俸禄,爷得进去请罪了!
古萧满头雾水,这样的九曲十八弯,哪是他能转得过来的?程恪点着古萧的额头,对着他满眼的茫然,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中,软软的着不了力,只好恨恨的跺着脚,转身往宫里请见去了。
程恪进宫请见,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才告退出来,皇上往后仰着,靠在靠枕上,仿佛睡着般闭目养着神,内侍悄无声息的上前,轻轻盖了层夹被,皇上睁开眼睛,低声吩咐道:叫人备轿,嗯,先去享殿,朕要去给祖宗上柱香。
皇上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一句,几乎低不可闻,内侍答应着,取了衣服斗篷,侍候着皇上换了,在殿门口上了轿子,一路往享殿去了,皇上一个人关在享殿里,呆了一刻多钟,出来换了暖轿,也不回殿内,径直出了宫门,往福音寺去了。
程恪回到家中,和父亲关在内书房说了半天话,出来抄了陇州城墙上的四句诗,命人送到汇古坊,在古大人文集后面加刻上这一页。
宜人的季节,总是过的太快,炎炎六月,戴着只大红绣花肚兜的阿笨,已经爬得飞快,爬着爬着,还要猛然掉头,往另一个方向疾速再爬,王妃经常被他这猛然的转向转的头晕,等恍过神来,那个灵活异常的小东西,已经爬出了两三步远,老太妃对于阿笨的灵活,极是满意,要不是刚出娘胎,她就给洗筋伐髓,哪有这么聪明、灵活、健康、可爱、天下第一绝无之一的重孙子!
王妃极其担忧着阿笨的安全,万一磕着碰着哪怕一星半点的,可都是要命的大事,gān脆又细细挑了四五个婆子、七八个丫头,补到了阿笨原本就庞大无比的丫头婆子队伍中,李小暖闷闷的叹了口气,半个字也没多说,说了也没用不是。
那些积年的老农,果然说的极准,今年是个风调雨顺年,北边南边,都是一片丰收景象,禀报丰年的折子雪片般飞到皇上案头,让了了那桩最大心事的皇上,更是心qíng愉悦,人也jīng神了不少。
李小暖却忙了起来,调度着银子、管事,往粮产丰厚的几路地方赶,低调的收着粮食,再悄悄的运回到京城附近堆进库房,李小暖又拉着程恪往各个改成了粮库的庄子看了一遍,唯恐收来的粮食霉坏了去。
古云姗更是忙得脚不连地,北边的腌ròu等物,今年的量比去年翻了无数倍,又要忙着腌ròu等,又要忙着收粮食,看着人入库,又担心着日日翻晒没有做好。
第三百三十二章:抓周
京城、两浙路和其它各处地方粮食收的还算顺利,但收的并不多,那些大商家,不明就里,却敏感异常,不过晚了几分,就跟在李小暖搅起的暗流后头出了手,跟着高价收起了粮食,原本丰年谷贱,但这个丰年,谷价倒高了几纹钱,丰收的农人喜悦异常,李小暖却闷气的不行,她多花了银子,粮食却没能收到那么多。
北地收的就更少了,几乎没有收到什么粮食,李福贵亲自跑了一趟,细细查访了几天,就让几个掌柜停了收粮,在北地大举收粮的,是颜家,这个锋刃,只能避过。
李福贵回来禀报了李小暖,李小暖缓缓叹了口气,这天下聪明人多的是,那些大商家,那些托着同乡、同气连枝、纵横各地的大小商人们,这份反应与气魄,令人佩服,李小暖心里微微一动,转头看着李福贵,慢吞吞的问道:两浙路的商人,到其它各路收粮的,必定不少吧?
李福贵看着李小暖,笑着说道:少夫人,咱们商号原本就在两浙路商人中执牛耳,这几年更是风声水起,耳目稍稍灵通些的,都知道是少夫人的产业,那两浙路的商家,哪家不是紧紧盯着咱们,想跟着发财的?少夫人放心,咱们的管事,可没人冒这个傻气,敢犯了少夫人的令,只是这事,哪要说什么?一句话都不用说,只看着咱们这么大手笔收粮,满两浙路,眼睛就都盯在粮食上了
李小暖闷了口气,李福贵这话说的,半分错也没有,可不就是这样,是自己没想周到,唉,这笔银子,看来是挣不到多少了,李福贵看着气色闷闷的李小暖,轻轻咳了一声,低声说道:少夫人收这粮食,我大约能估摸出用处来,这样也好,咱们动的早,今年的余粮,只怕六七成都在咱们两浙路商人手里,真要用,也不过少夫人一句话,如今咱们商号,别的地方不说,在两浙路,那可是说一句算一句的。
李小暖叹着气点了点头,这钱财,随缘随份随命,可qiáng求不得,李福贵说的也是李小暖慢慢挑起眉梢,笑眯眯的看着李福贵问道:听李伯这意思,咱们的掌柜在两浙路,那可是很威风的?
李福贵笑得一张脸如同盛开的jú花,哪有什么威风?我和亭伯整天跟那些掌柜们说,人家越是敬重,咱们就越是要谦和知礼,少夫人今年腊月里见了那些个掌柜,也要敲打着些,这一张扬,就失了份了,这是当年老祖宗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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