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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平和安心急忙答应着出了门,悄悄示意着众心腹小厮,散到四下警戒起来。
周景然放下脚,目光里带着些凝重,看着程恪,程恪拖了把椅子,坐到周景然身边,从袖子里摸出荷包,递给了周景然,周景然接过荷包,打开来,取出那张被摩擦的已经极薄的纸条,看了眼,转过头,疑惑的看着程恪,程恪往前靠了靠,低低的将今天这场热闹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指着纸条,冷笑着说道:这局也够蠢的,可偏偏有人更蠢,硬生生自己往套子里钻,真是色胆包天!
周景然长长的吐了口气,看着程恪,程恪往后靠了靠,挪了挪身子坐得舒适了,看着周景然说道:南北货铺子里的婆子先不说,越锦绣坊里,是钱十二小姐的婆子出来递的话,大慈云寺里,钱十二小姐也在,可今天的远花亭,偏偏钱十二小姐就赶在头一天晚上病倒了!
周景然眉头皱了起来,程恪晒笑着接着说道:钱十二不过一个未出阁的小丫头,翻不出这么大的水花来,这事,只怕跟敏王府脱不开gān系。
要是小暖还差不多。
周景然笑着说道,程恪也跟着笑了起来,小暖就一个。
周景然闷哼了一声,没有接话,程恪瞄了他一眼,站起来,抽了张纸,提笔在纸上写下了八个字,推给了周景然,这是敏王府送过来的八字,你看看,这八字不合到竟要克死全家,竟有凶到这样的八字,我总觉得过于蹊跷了些,你看看。
周景然掂起纸,仔细看了看,思量了片刻,挑着一只眉梢,用手指点着最后两个字笑了起来,壬未?这个好象不对,我听母亲说过,这个十二小姐是最小的,听说生她前她母亲孙夫人跌了一跤,折腾了一天一夜,天快亮时才生下了这个十二小姐,生完后大出血,差点送了命去,之后一直缠缠绵绵病了一两年才好,钱继盛对夫人极好,为了给夫人祈福,在福音寺点了最大的长明灯,还是托人请母亲点的灯,这时辰怎么成午后了?
程恪舒了口气,抚掌笑了起来,这就对上了,诚王提的亲事,敏王和钱家必定是不愿意的,敏王府先拿到程悯海的八字,就批了这么个八字送了过来,敏王妃也相看了程悯海,一共没说几句话,这相亲该问的一句没问,偏就盯着程悯海问了求娶钱家十二小姐的缘由,这就扯出了信王府。
周景然缓缓点了点头,仔细思量着,拧着眉头,又慢慢摇了摇头,看着程恪低声说道:三哥那脾气,就是泥xing子,这不象他做的事!他那脾气绵软的根本提不起来。
程恪看着周景然,迟疑了片刻,低声说道:前年和去年chūn节间,我和小暖满街闲逛,倒见到过敏王夫妇几次,小暖说敏王妃是个妙人儿。
周景然眨了眨眼睛,突然往后倒到椅背上笑了起来,可不是个妙人儿,三哥从成了亲就开始病,这病就没好过!
程恪笑着点着头,可不是,不是敏王病,就是敏王妃病,就没有两个人都康健的时候。
周景然站起来,掂起写着八字的纸片,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将纸片折起放到袖子里,转头看着程恪说道:我这就去趟三哥府上,你先到我府上候着,回来咱们再好好说话。
我得先去趟汤丞相府上。
程恪轻轻咳了声,含糊的解释着:我让人送程悯海去汤府给汤四小姐陪礼去了,得去看看,看看去。
周景然顿住脚步,满脸兴致的挑着眉梢,gān脆退了两步回来,紧盯着程恪笑道:给汤四小姐陪礼?让程悯海给汤四小姐陪礼?你这是去打汤家脸面,坏人家姑娘名声的吧!汤家哪里得罪你了?
哪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程悯海既然做了错事,得罪了人家,上门赔个礼也是人之常qíng,再说,汤丞相夫人也到我们府上兴师问了罪,我不给个说法也说不过去不是!
噢
周景然长长的噢了一声,用折扇敲着程恪的肩膀说道:我就说,必是汤家得罪了你,这架是他家和诚王府打的,做错事的是程悯海,她但凡有点脑子,也该知道这事跟你们府上不相gān,嗯,
周景然眼底闪过丝寒意,似有似无的哼了一声,拍了拍程恪的肩膀,低声说道:诚王府,到底惹不得你也别气恼过了。
你放心,就是分了家,到底还是姓程的,程悯海不好,也是父亲这个族长没有严加管教子侄所致,我这不是实在说不出半个不字,也只好打发程悯海过去赔礼了。
程恪一边笑,一边仿佛很无奈的摊着手说道,周景然失笑起来,点头嗯了一声,示意着程恪,两人一起出了门,一东一西各自去了。
汤丞相正在衙门里和人说着话,得了禀报,急忙告辞出来,上了车,急急的往府里赶了回去,一路上不时接到家丁的禀报,汤丞相脸色越来越难看。
车子直驶进了府里,在影壁后停下来,汤丞相下了车,急步往内院走去,一边走一边焦急的问道: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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