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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细乐传来,皇上举起头一杯酒,洒在了地上,再斟了酒,略举了举,这家宴才算是正式开始了。
四人皇子谁也不愿意扫了皇上的兴致,争着凑着趣,说笑着,敬着酒,一时间兄恭弟让,父慈子孝,一派天伦之乐。
不大会儿,皇上就有些薰薰然,诚王站起来,端着酒杯走到敏王旁边,示意内侍取了只圆凳过来,紧挨着浑身不自在的敏王坐下,先举了举杯子,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进,敏王忙端起杯子,陪着满脸笑容,大哥,我酒量窄,就陪半杯吧。
诚王瞪起了眼睛,跟大哥还客气?
敏王妃偷偷拉了拉敏王,敏王恭敬的笑容透着苦意,忙答应着,将杯子里的酒倒进嘴里,勉qiáng咽了,景王远远看着攀着敏王肩膀的诚王,拘谨异常的敏王和端正的端坐着的敏王妃,嘴角渗着笑意,慢慢抿着杯中的酒,看起了热闹。
信王看了信王妃一眼,两人也瞄着诚王和敏王,看着热闹。
程贵妃扫了眼旁边侍立的内侍,内侍垂着眼皮悄悄退后几步,退到一个斟酒的小内侍面前,抬了抬下巴,小内侍悄悄过去,恭谨的端着酒壶侍候在了诚王和敏王身后。
诚王又qiáng着敏王喝了一杯,眼睛里带着丝鄙夷,打量着敏王脸上泛起的青白,伸手揽着他,用力揉捏着敏王的肩膀,极亲热的俯到敏王耳边,喷着酒气说道:今晚儿这月光真是好,倒让我想起门好亲,就便宜了你做个现成的媒人。
诚王酒涌上头,推着敏王往后直了直身子,举起杯子又喝了口酒,紧挨着诚王、殷勤的侍候着的小内侍急忙又给他斟满了酒,敏王直直的看着诚王,握着杯子的手指泛着青白,诚王醉意明显、眯着眼睛瞄了敏王妃一眼,接着说道:汝南王府三少爷,跟你那老丈人,钱继盛那个小女儿,十二小姐是吧?可不正是天生的一对?你就给作个伐,这可是积功德的事。
敏王妃手猛的抖动了下,杯子里的茶水洒了满身,忙用帕子掩住,也不敢转头看诚王这边,只紧咬着嘴唇,低低垂着头,敏王qiáng笑着说道:大哥酒多了,汝南王府只有世子一个独子,哪来的三少爷?来人,给诚王爷端碗醒酒汤来,诚王醉了。
我没醉,这点酒,解渴都不够,爷在营里喝庆功酒,都是拿青瓷大碗,这算什么?爷会醉?真是笑话!
诚王又喝了口酒,重重的不停的拍着敏王的肩膀,谁说汝南王府只有一个独子,汝南王府子嗣繁盛,除了世子,还有三位少爷呢,你这么说,置老汝南王于何地?老汝南王的幼子,不是汝南王府子嗣?
诚王转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次子周世新,点着周世新,斜着敏王问道:世新不是爷的子嗣?
手指转着,又点着信王府次子周世平,他不是三弟的子嗣?不是皇上的孙子?
诚王妃紧紧捏着手里的帕子,慢慢垂下了眼帘,敏王妃脸色青白,敏王脸上的笑容如哭一般,大哥酒多了
大哥跟你说过,大哥酒不多!
诚王重重的说道,敏王忙住了嘴,诚王推着敏王站起来,用力拍着他,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让程家送程三少爷的八字过去,让人合合八字,这年里年外,爷就好回来讨杯喜酒喝喝了。
诚王说着,脚步虚浮的回了自己的位子,后面的小内侍急忙往后退了两步,又退了几步,转身退下去了。
散了中秋家宴,敏王和敏王妃坐了车子回到府里,两人对面呆坐了半晌,敏王满眼悲哀的看着泪流不止的敏王妃,抽过敏王妃手里的帕子,伸手替她拭着眼泪,愧疚的低低说道:是我委屈了你,都是我
这不怪你,是他欺人太甚,这不怪你,我从来没怪过你。
敏王妃接过帕子,拭着眼泪,安慰着满身悲哀的敏王,敏王耷拉着肩膀,低低的声音里带着丝绝望,从小到大,皇上从来没正眼看过我,我不敢,他们是皇子,我不是
敏王妃往前挪了挪,双手揽在敏王的腰间,脸贴着敏王的肩膀,低声安慰着他:这不怪你,咱们有嫣然、默然还有阿宁,只要咱们一家人和和乐乐的,旁的,咱们不管。
敏王抱着敏王妃,头俯在她脖颈间,肩膀耸动着,无语的哭了起来。
黑暗中,两人泪眼相对,哭了半晌,敏王妃用帕子给敏王拭着眼泪,低声说道:程家二房搭着徐氏,张狂成那样,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十二妹许给程家二房。
敏王垂着头又呆了半晌,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敏王妃,你说,他们三个,咱们就拼上了。
敏王妃定定的看着敏王,慢慢点了点头,诚王咱们攀不上,攀上也是个死字,信王是个凉薄xing子,若是景王,也许还有咱们一条活路。
嗯,十二妹那边?
让我想想,
敏王妃低头思量了半晌,抬头看着敏王,低声说道:倒有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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