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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青带着众丫头婆子落后十几步,远远跟着,今天是除夕夜,依规矩这一夜各家各户家里都要处处有光有火照到,明年一年家里才好明亮兴旺。
程恪低头看着李小暖,突兀的说道:小暖,你好象长大了不少。
李小暖呆了一下,挑着眉梢失笑起来,过了年我就十七岁了。
李小暖仿佛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着程恪,慢吞吞的说道:我从小就想着,嫁人一定不能早,要越晚越好,最好二十岁再嫁,我小时候就这么一个愿望!
程恪睁大了眼睛,看着嘟着嘴,伤感的看着他的李小暖,眨了几下眼睛,这个小暖,你看咱们两个在一起多好,这几天你想去哪里玩,咱们今年还坐船看灯去好不好?你还想去哪里?听小曲?看杂剧?幻术?要不咱们打猎去?你看看,咱们在一处多少有趣,可比你年年过年在屋里吃果脯看书有意思多了。
李小暖顿住脚步,仰头看着程恪,眯着眼睛说道:这话,我早就想问你了,怎么往年我在家的事,你象是知道看到一样,这里头有古怪,你倒跟我说说。
程恪抬手捂着嘴,转过头一边咳嗽着,一边拖着李小暖只往前去,小暖你看,时候不早了,咱们得赶紧请老祖宗去,这事,说来话长回头再说,你看看,这满府挂着的灯笼,象不象满天星星落下来?今年的烟花听说出了不少新鲜花样,要么今天晚上就让人放了给你看?
李小暖眯眯笑着,由程恪拥着,一边往前走着,一边不依不饶的追问着:你倒是说说啊?还有啊每年夏天,我屋里窗户上糊的绡纱,都要整整齐齐的破上好几回,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程恪左右转着头,李小暖抬脚踩在程恪脚上,用力转着,我问你话呢?
程恪手下用力,往上抱着李小暖,一边笑一边岔着话,这事小暖,轻点轻点!这事真是怪我也觉得怪,这事,咱们晚上回去再说晚上回去细说,也不是大事不是,你还有什么愿望?你再想想,肯定还有别的愿望,再好好想想。
李小暖眯着眼睛笑着,正要说话,前面远远的狂奔过来一团反着光的红色绸锻,程恪和李小暖顿住脚步,呆看着越滚越近的反光红球,离得近些了,才看清楚是红福。
红福远远看到李小暖,兴奋的大叫着:糖妹妹!糖妹妹!糖妹妹!
直冲过来,程恪忙搂着李小暖往旁边闪过去,微微侧着身子挡在李小暖和直冲过来的红福之间,心底长长的舒了口气,这红福来得真是时候!
红福冲过程恪和李小暖,连冲了七八步,才收住脚步再转回来,奔到李小暖面前,浑身热气腾腾的喘着气叫道:糖妹妹,急急了!
你等我等急了?
李小暖从荷包里取了果脯塞进红福嘴里,笑着问道,红福重重的点着头,李小暖转头看着程恪,笑着说道:咱们得赶紧些了,红福自己可出不了门。
程恪笑着应着,李小暖示意着红福,红福咬着果脯,一边走一边围着李小暖和程恪转着圈子,一行人加快脚步,往瑞紫堂赶去。
到了瑞紫堂门口,红福冲到前头用力拍着门,还没等拍到门上,门就从里面打开了,白嬷嬷一身新衣,头发梳得溜光,簪着朵红绒花,笑容满面的由膝见着礼,程恪和李小暖还了半礼,径直往正屋进去了。
正屋还和往年一样,到处是红通通一片喜气,保量今年屋里错落有致的放了许多盛开的水仙,和暖房里养出来的红艳艳的山茶花,衬得屋里多了无数生机。
老太妃歪在榻上,捻着念珠,闭着眼睛念着经,李小暖抿嘴笑着,也不去斗篷,曲了曲膝,走到榻前,探着头,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老太妃,老太妃睁开眼睛,看着李小暖训斥道:你看什么?
看老祖宗收拾好了没有,这大过年的,老祖宗也要戴朵红绒花才好看,您看看白嬷嬷,这花一戴,多少jīng神,一下子年青了几十岁,老祖宗戴两枝还是三枝?
一枝就够老太妃话没说完,就反应过来,坐直身子,抬手点着李小暖,我这把年纪了,戴什么花?不用!
李小暖笑得坐到榻上,转头吩咐着白嬷嬷,嬷嬷把红绒花拿过来,我侍候老祖宗戴上。
白嬷嬷一边笑着一边用一只极小的托盘托了只jīng致的红绒茶花上来,李小暖取过,递到老太妃面前,笑着说道:老祖宗您看,这花扎得倒比真的还要好看,是茶花呢,您看,戴在左边好,还是右边好?
程恪笑着接过小丫头手里的靶镜,举在老太妃面前,李小暖拿着花儿,在老太妃左右鬓角比划着,老太妃来回瞄了两眼,示意着让李小暖戴在了右边鬓角处。
白嬷嬷棒了深红缂丝面紫貂斗篷过来,李小暖接过,侍候着老太妃穿了,和程恪一左一右的扶着老太妃出了院子,上了轿子往花园湖边的临水暖阁去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聚
今年王府守岁移到了花园湖边的暖阁里,预备得比哪一年都丰盛,唱小曲的、演杂剧的、各类百戏,一样不落的请了个遍,都预备着,只看老太妃喜欢看哪一样,随时传唤,王爷又让人预备了各色桶子花和盒子花,准备着用小船在湖面上放烟花给老太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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