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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青从里间托了只托盘出来,送到李小暖面前,李小暖从托盘里掂了只金钢钻镯子出来,给砚儿戴在手腕上,笑着说道:砚儿xing子明快慡利,又生得这样好,就跟这金钢石一样。
砚儿忙看向母亲,古云姗笑着示意她收下,砚儿站起来,规规矩矩的曲膝福着道着谢,李小暖笑着拉起她,又从托盘里取了只羊脂白玉的宝瓶玉佩,给墨儿系在了腰带上,取了另一块小些的蝙蝠形状的羊脂玉门桂件,抱过正抓着只空杯子,要往嘴里送的玉书,把玉桂件桂在了他脖子上,玉书兴奋的盯着玉桂件,随手扔了杯子,五根胖胖的手指头摇晃着,笨笨拙拙的抓住蝙蝠桂件,利索的塞进了嘴里。
古云姗慢慢喝着茶,沉静得体的微笑着,看着李小暖和几个孩子玩笑。
李小暖抱着玉书,拿布偶逗着他,玉书咯咯笑着,流着长长的口水,扑着李小暖手里的布偶,砚儿凑在旁边,用手里的帕子不停的给玉书拭着口水。
李小暖逗着玉书玩了一会儿,见他连打了两个呵欠,不再逗他,把布偶塞到玉书手里,转头看着砚儿和墨儿,笑着问道:弟弟困了,一会儿要睡觉了,你们两个,是在这里陪着我和你母亲说话呢,还是睡一会儿,要不,让人带着你们两个到后头园子里玩去?
第二百四十六章:哀痛
去玩!
墨儿看着姐姐,欢快的表达着自己的意见,砚儿又转头看向母亲,古云姗放下手里的杯子,爱怜的看着砚儿说道:想玩就去玩吧。
砚儿笑容绽放,墨儿拉着砚儿站起来,就要往外奔,砚儿一把拉回墨儿,拉着他礼仪周到的曲膝告了退,出了屋,兰初和竹青领着,叫了几个小丫头,带着众丫头婆子,陪着两人往后面园子里玩去了。
屋里,一大早就起来,已经兴奋了小半天的玉书困倦的连连打着呵欠,不大会儿,就舒展着身子,窝在李小暖怀里睡着了,奶娘上前,小心的接过玉书,跟着蝉翼下去看着玉书睡觉去了。
李小暖吩咐小丫头又取了几个垫子、靠枕来,竹叶又拿过两条薄被,分别给两人盖在腿上,李小暖和古云姗两人舒适的歪在榻上,屏退了屋里侍候的丫头婆子,李小暖忧虑的看着古云姗,皱着眉头问道:大姐姐怎么老相成这样了?看着竟象四十岁的人。昨天古萧媳妇也说你老得厉害,生玉书时月子没做好?
古云姗脸上的微笑僵住了,下意识的抬手抚着自己的脸,呆了半晌,看着李小暖,直直的点了点,李小暖眼眶微缩,暗暗叹了口气,转了话题,今年五月,金志扬任期就满了,听说他想谋份京职做做?
嗯。
古云姗面无表qíng的垂下眼帘,点了点头,李小暖眯着眼睛看着她,慢吞吞的说道:这样真是最好,你们这一大家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除了金家,就都聚在京城了。你们府上,又是妻贤妾美,如此和美,真是金志扬的大福气。
古云姗的脸色一点点难堪起来,困难的抬起头,满眼哀伤、痛楚中带着困惑,看着李小暖,半晌,才哽着嗓子说道:小暖,这话,我也就能和你说说,你最明理。也会劝人,你开导开导我,让我让我,贤惠
古云姗低下头,用帕子紧紧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却是什么话也说不下去了。
李小暖悲伤而默然的看着她,等着她缓过心神来,古云姗微微抑着头,闭着眼睛顿了半晌,深吸了口气,才接着说道:我自小就跟着母亲学过三从四德,也知道七出之条里,那妒字,最犯不得,我和云青已经成亲这么些年,儿子也生了两个了,母亲说的是,我也该打点着家里,侍候公婆、教养儿女,他纳了谁、宠了谁,男人不都这样
李小暖沉默着听着古云姗劝着自己,只不说话,古云姗出神的看着窗户,半晌才接着说道:那贵妾,再怎么贵,也不过是个妾,又能怎么?以色事人,色衰则爱驰,然后就又有了新人,又能怎么样?
古云姗自言自语般说着话,李小暖眉头皱了起来,看古云姗这样子,心qíng郁结的极厉害,这样下去
可是,小暖,你看,我都想得开,我都知道,我不用人劝。
古云姗猛的转过头,看着李小暖,眼泪顺着眼角一路任下流着,仿佛要把眼底的哀伤也都流出来才好。
我都知道可我心里,怎么就放不下?怎么就难过的凌迟火焚一般?
古云姗用帕子捂着脸,肩头耸动着,拼命压抑着哭声,李小暖直起身子,扶着古云姗的肩膀,声音温软的劝道:想哭就哭出来的,我这里,没人听得到。
古云姗伏在靠枕上,把头埋在枕头里,哭得肝肠寸断。
李小暖紧挨着她坐着,用手抚着古云姗一直耸动着的后背,也不劝她,只任她哭着,能哭出来才好,都哭出来才好。
古云姗哭了一刻多钟,才渐渐止了哭声,眼睛红肿着抬起头,看着李小暖,抽泣着点着头,我心里敞快好些了。
那我叫竹叶和蝉翼送水进来,你洗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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