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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银锭子五百斤,能拉得动五百斤东西的车,一天只能走三五十里,到太原府要多长时候?十天?二十天?隔天,那个程恪,要遣人来点银子
爷说了,今天这帐,爷回头跟你细算!
那傲然扬着马鞭的护卫今天的帐,要细算徐盛融失踪了他把这铸银的事写了信,小厮亲手jiāo给了他,他还要他运银子,怎么运?
张济深驼着背,抠搂着身子,拖着脚步往安抚使司衙门走去,徐夫人睚眦必报,诚王对徐夫人言无不从,徐盛融是徐家独苗,为了他,徐家舍了忠勇伯爵位
徐盛融在洛城失踪了
这些银子,别说明天早上,就是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也运不进太原府,程恪这会儿,只怕早就站在太原府库房里了
这秦凤路,这洛城,只怕从此没有了自己的活路,这些年的心血,全部付之流水,自己的命,儿子、女儿们,还有那个小孙子,刚会喊爷爷。
张济深呆坐在车上,是信王?还是景王?这一环环、一扣扣,环扣相连,丝丝入fèng,竟是半分漏dòng也没有,是巧合?是个天仙局?还是皇上?
张济深胡思乱想着,只觉得身上冷得几乎支撑不住。
回去写折子吧,皇上一向宽厚,也许还能拣条命回来,就回乡去,风烛残年,什么朱红紫贵,到头来都是一场空罢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冬至
清涟院,李小暖苦恼的看着榻几上堆着的厚厚的两叠账册子,转头看着笑吟吟的孙嬷嬷和兰初,叹着气说道:有什么好高兴的?这家就是那么好当的?
也没什么难当的不是。
兰初笑着接过了话头,李小暖耷拉着头,又长长地叹了口气,烦恼起来,怎么不难的咱们在这府里,别说立住脚步,就是认人。还没认全呢!再说了,若能好,这家务,早晚也是咱们接,也落不到别人手里去,往后管事的时候长着呢,也只有趁如今,能清闲一天是一天!若不好,如今费在再心思理这些事,往后也不过是替她人做嫁人裳,有什么意思?
李小暖声音里透出丝丝寥落来,兰初扫了孙嬷嬷一眼,笑着劝道:少夫人也别想那么多,如今管还是不管,也由不得少夫人不是,你看看,这内库、外库的帐册子都送进来了,少夫人总得过目清点好了,才能安心收着。
李小暖烦恼的长叹着气吩咐道:明天就开始清点吧,再晚,jiāo账的掌柜就都进京了,也没时候了。
李小暖无奈的又扫了几眼帐册子,转头看着兰初吩咐道:掌柜jiāo账。就在议事厅吧,和回事的婆子们分开时辰,议事厅通往前后院的门,不要同时开着就行了,嗯
李小暖沉吟了片刻,接着吩咐道:你去找平安,跟他说,庄子里jiāo过来的帐,先请他核好了,再送进来给我看。
兰初曲膝答应着,李小暖翻着帐册子,和兰初、孙嬷嬷一起商量好查对库房的种种细事,两人才告退出去忙了。
汝南王府后巷,平安家是一处三进的大院子,也是雕梁画栋,花木扶疏。
平安回到家里时,已经是戌正时分了,田嬷嬷正坐在正屋榻上做着针线,见平安回来,忙起身侍候着他脱了外面的大衣服,笑着问道:饭吃了没有?今天回来的倒比平时早。
吃了。
平安答应着,盘膝坐到榻上,接过田嬷嬷递过来的茶喝了几口,放下杯子,看着坐到对面,重又拿起针线的田嬷嬷问道:府里,你手里的差使还顺当不?少夫人这接手也接了好一阵子了。
还跟原来一样,大家各做各的,上头还跟原来一样没人管着,我看,王妃是好xing子,少夫人根本就是甩手不管,每天到议事厅的时辰倒是卡的极准,也不过坐个小半个时辰,听人报报那些常例帐,连一句多话也不问,那些管事婆子们,本来也不想有人过来管着,倒是两相便利!
田嬷嬷叹了口气,微微有些抱怨的说道,平安拧起了眉头,端起杯子,几口喝光了杯子里的茶,放下杯子,转头看着田嬷嬷,低声说道:王爷今天跟我说,少夫人可不象王妃那样好xing儿,让我告诉你,用心当差。
田嬷嬷满脸惊讶的看着平安,爷这话什么意思?
听爷这意思,只怕少夫人,是个jīng明糊弄不得的主儿!也怪不得,说起来是个孤女,可你细想想,少夫人在古家时,不过是个寄居的表小姐,可听说这些年一直在古家当着家管着事,如今又嫁进了咱们府上,光看这个,就不简单!再说,看那样子,世子爷对少夫人可不象是不上心的。
田嬷嬷忙点着头,这倒是,世子爷从成了亲,就没在外头过过夜!这些年,何曾这样规矩过!
王爷吩咐了,今年庄子里的帐,也要jiāo给少夫人对去。
平安看着田嬷嬷,接着说道,世子爷那脾气,可不是个肯管着琐碎府务的,看这样子,王爷是打算着把这府里里里外外的事,都jiāo给少夫人了。
jiāo给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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