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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暖拿了本书,了无心绪的看了一下午,直到程恪回来,陪着他吃了饭,程恪兴趣盎然的和她说着闲话,李小暖心不在焉的听着,突然想起件事来,拉了拉程恪的衣袖问道:有件事,昨天就想问你,后来竟忘记了,重阳那天,怎么没兔崽子敏王妃?
程恪被她问的呆了呆,随即笑着说道:敏王妃病着,已经有小半年没出过门了,敏王和她伉俪qíng深,一直深居简出的陪着她,也极少出门,这小半年,也就是咱们成亲那天,敏王到府里吃了杯酒,听说也是早早的就回去了。
听说?
李小暖奇怪起来,程恪伸手揽过李小暖,浑不在意的说道:那天我一心掂记着人,哪有功夫留心这个?不过随便敬了几杯酒就回来了,谁早谁晚,自然都是听说。
李小暖失笑起来,你倒好意思!
程恪笑着不答话,李小暖抬头看着他问道,这敏王,一丝声响也没有,竟象是没这么个人一样,好歹也是个皇子,怎么会这样?
这话说来就长了。
程恪一只手揽着李小暖,一只手垫在脑袋下面,慢悠悠的说道:敏王生母,原是尚衣局的宫女,听说生得极好,后来,就怀了敏王。
程恪顿了顿,手下用力将李小暖揽得近了些,声音压得低低的说道:大约为了亲近皇上,用了手段,偏又让皇上识破了,虽怀了龙种,却一直没有过位份,就那么没名没份的生下了敏王,产后没几天,就染了产褥热死了。
程恪转头看着李小暖,迟疑了下,低声解释道:敏王生在七月,大约是侍候的人不经心,才有了这样的事。
李小暖往程恪怀里挤了挤,沉默着点了点头,程恪轻轻拍着她肩头接着说道:皇上对敏王倒没什么,和诚王、信王一样长大的,可敏王从小就是个极怯懦的xing子,奶娘、内侍、宫女侍候的好不说,不好也不说!他比小景大了六岁,我和小景只和他一处读过两年书,淘气时在他身上用墨汁一乌guī,他觉出来了,也跟着笑,半点脾气也没有。
李小暖皱起了眉头,微微抬起头,看着程恪问道:诚王、信王,和敏王差不多大,小时候欺负他吗?
嗯。
诚王从小脾气就极bào躁,生起气来,抓到什么就直接砸出支,敏王右边额角上有半块半寸长的疤,就是六岁那年,被诚王用玉石镇纸砸到头上落下的。信王脾气好些,就是什么事都让敏王替他顶过。
程恪漫不经心的说道,李小暖歪着头看着程恪,接着问道:你和景王也经常欺负他?
我和小景欺负他做什么?那么个不会生气的老好人,你在他身上一乌guī,他还跟着你笑,这样的人,欺负起来也没意思,再说,年岁上差得又多,他又是个没qíng没趣的,嗯除了画乌guī那回,没欺负过。
程恪想着旧事,笑着摇着头说道,李小暖暗暗舒了口气,抬手拍了拍程恪的胸口,叹了口气说道:你们这些人哪,顺风顺水的惯了,哪里知道泥人还有个泥xing了呢,他怎么不会生气?不过是没有法子,再怎么有气也只能自己闷着,不敢发作出来罢了!
程恪抬头看着李小暖,正要说话,李小暖下巴抵在他胸口,拍着他说道:再说敏王妃。
敏王妃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她是钱家二房嫡女,也是一样的好xing儿,这两个,就是天聋配地哑,敏王和王妃从成了亲,感qíng倒是极好,敏王府里,没有侧妃,也没有姬妾,清静得很,就是一样,两人身子都不好,不是王妃病着,就是敏王自己病着,一年到头,两人都好的时候几乎没有。
程恪一边说着,一边笑着摇起头来。李小暖凝神听着,也失笑起来,这个叫病遁?
嗯,小景也这么说,敏王从成亲开府到现在,就这么一直病了这么些年,病得没有人记得这么个人了。
李小暖用手臂支在程恪胸前,托着下巴看着他说道:倒是个聪明人,不管怎么说,他总是皇三子,看这样子,做人行事,也不是那种让人实在瞧不上眼的,你也要多尊敬他些才好。
程恪点了点头。
四个皇子里头,除了小景,我也就看他还顺眼些,小景也是这么觉得。
只怕诚王和信王也是这么觉得。
李小暖笑盈盈的说道,程恪点了点头,李小暖想了想,拍了拍程恪,低声问道:嗯,你说,我要不要去看看敏王妃去?好歹她是病着。
程恪摇了摇头,不要去了,你去了,只能给他们添麻烦,再说,她也不见得肯见你,她刚开始病着的时候,各府里碍着面子,也都上门去看过,可她那病,不是风寒,就是咳嗽,都是要过人的病,这回,听说是肺病。
李小暖挑着眉梢,看着程恪感叹起来,这才是真正的聪明人哪,gān脆遁个彻底!这个敏王妃,必是个极有趣的人。
程恪一下子笑出了声,伸手搂着李小暖,笑了半天才说出话来,头一回听到这个话,这一对木头人,就你能看出趣味来!
李小暖笑眯眯的看着他,过了好大一会儿,才低声问道:京西南路观察使邹应年,你认不认识?
程恪昂头看了眼李小暖,点了点头,认得倒是认得,没有jiāo往,他一直做外官,家又不在京城的,也就是述职时,远远看到过那么一两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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