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页(1 / 2)
哼!程恪浑身滴着水,站在周景然面前,懒懒的说道:等不及了,来找你算账!
周景然呆了呆,用扇子掩着嘴,一边笑一边咳嗽着,让着程恪,你看看你,一身的水,赶紧沐浴去,刚洛川过来,我就赶紧让人给你准备热水了,赶紧洗洗去,要是冻着一星半点儿的,小暖得多心疼呢!快去快去。
程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时也顾不得理他,疾步进去洗漱了。
程恪飞快的洗好出来,一边由着青平绞着头发,一边看着周景然说道:赶紧收拾东西,这里不能住,这是河洼处,上头不管哪一处决了堤,这里都是极危险的地儿,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不能住在这里了。
周景然点了点头,转身吩咐了静安,不大会儿,青平给程恪绾了头发。外头也收拾妥当,两个冒着雨上了马,往汝县县城撤了过去。
一路上,南河的殉qíng每隔两刻钟报过来一回,长随小厮来来往往,通传着消息。传达着指令。上游雨下的更大,南河水位眼看着离临界点越来越近。
第一百七十七章:言商
直到正午时分,雨势渐渐减弱,周景然面容微微放松了些,合掌念起佛来。
青平和远山满身泥浆,如同泥人般赶了回来,从马上翻下来,行了礼,带着笑意禀报道:托爷的福,总算撤的及时,界碑镇和临近的界石乡、陈王庄等十来处地方的人都撤出来了。
周景然长长的舒了口气,忙挥着手打发着两人,赶紧下去洗洗去,洗gān净了再来仔细回话。
青平和远山答应着,退出去找掌柜要了热水,匆匆洗gān净了,重又回到上房,仔细禀报着:回爷,小的们往汝县、怀县两处传了爷的令,汝南孙县令正带着人巡查堤坝,得了爷的令,就让县丞带了人往界石乡和怀县帮着撤人去了,怀县高县令说爷吩咐过。界碑镇一带的堤防最弱,小的就是在界碑镇找到的高县令,高县念当即就遵着爷的令,带人挨乡撤人去了。因为撤得早。丑正前。人就都撤出来了。寅正决堤时。界碑镇一带早就撤空了。小的回来前,还没听到有人伤亡的信儿。
周景然和程恪长长的舒了口气,这样的决堤,一个人不死肯定不可能,只要大部分人都撤出来,就是万幸了!
傍晚,夕霞灿烂无比的露出了脸,周景然和程恪彻底松了口气,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这样的霞光,看来雨是真正过去了。
两个人安心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赶到了界碑镇,会同了孙县令和高县令。商量着安排界碑镇等附近十几个乡村的百姓的安置和救济,呆了两天。就返回了京城。
周景然和程恪先进宫细细禀报了南河决堤的事,请了罪,皇上未可置否,只打发两人先回去歇息去了。
程恪回到汝南王府,和汝南王在书房里关着门商量了小半个时辰,才出来往正院请了安,急匆匆的赶回了清涟院。
李小暖正站在院子里,指挥着几个小丫头往院子里摆放着几盆荷花,见程恪进来,急忙迎了过去,曲膝见了礼,迎着程恪进了厢房。
程恪先去沐浴洗漱了,换了身素白底暗云纹缂丝长衫,舒展着身子坐到榻上,接过李小暖奉过的茶,连喝了几口,才放下杯子,舒服的叹了口气,还是家里舒服!
李小暖抿嘴笑了起来,程恪拉着她坐到榻上,挥手斥退了屋里侍候的丫头婆子,低头看着她,低声说道:南河到底还是决了堤,界碑镇那一带,淹了十几个乡,好在人都撤出来了,唉,是大部分都撤出来了,你也知道,这样决堤,能撤出这些人,也算是好的了。
程恪叹着气说道。
皇上怎么说?
李小暖低声问道,程恪轻轻笑了起来,捏了捏李小暖的手,低声说道:皇上倒没说什么,不过我看他那样子,倒不象是生气恼火,皇上年纪大了,这些年是有些倦怠,凡事也不大愿意多管,在蕴翠宫呆着的时候也越来越长,可他这倦怠归倦怠,人可是一点也不糊涂,心里明镜似的,哪里会不知道南河的事了。
程恪顿了顿,低头看着凝神听着他说话的李小暖,压低着声音,接着说道:这些年,诚王年年兴兵,讨伐那个、讨伐那个,这军队一动,就是金山银山米山面山,诚王又
嗯,我知道。
李小暖低低的说道,程恪眼睛里满是笑意,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些年,国库一直紧绷着,去年治河,严丞相盯着户部,角角落落都扫出来了,也没凑够修河的银子,我和小景也只能先紧着最烂、最要紧的几处修了,象南河这样的,就都没能轮上,皇上心里明白着呢,这事,没银子的事,真是怪不得谁去,唉,修河和兴兵,是最花钱的两件事。
李小暖仔细听着。缓缓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前儿我还奇怪呢,皇上怎么连教坊那点银子都掂记上了,怪不得
程恪重重点着头,笑了起来。低低的说道:元徵朝一向轻税薄役,皇上又是个慈悲的,五十寿那年,与民同乐减了税,往后又不肯再加上去,这两年税收不增反减,诚王的军费却是一年比一年涨得厉害,去年南方又打了一场大仗,又有几路受灾,皇上都免了税,又不得不拨了银子去修河工,皇上,也真是穷了些!
程恪边说,边轻轻笑了起来,教坊那点银子,也就看在眼里了。
李小暖也抿嘴笑了起来,眯着眼睛轻轻叹着气,这皇上,竟然也是个穷鬼。
李小暖凝神想了片刻,转头看着程恪,笑眯眯的说道:界碑镇一带受了灾,人虽还好,地里家里,真真是水洗过了。我想着。要不,让朝云安排人去那一带预收明年的收成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