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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嬷嬷忙从暖窠里倒了碗参汤递了过来,李老夫人不耐烦的摇了摇头,不喝了,我最恨这参汤的味儿,不喝了。
李小暖悄悄示意孙嬷嬷先把参汤端了下去,侍候着李老夫人躺好,不大会儿,李老夫人就疲倦的晕睡了过去。
过了两天,李老夫人更加不好起来,一天里头,倒有一多半的时候晕睡着,太医诊了脉,含含糊糊的明示暗示着,老夫人的大限,也就是这两天了,该准备的,得赶紧准备好了。
古萧跟随云先生告了假,赶回明远堂,悲伤的守在外间,周夫人也不敢离开明远堂半步,日夜侍候着。
李老夫人晕睡了一天一夜,傍晚时分清醒过来,喝了两口参汤,人清醒着jīng神起来,竟又要了碗燕窝粥,吃了两勺。
孙嬷嬷站在chuáng角yīn暗处,泪如雨下,却一句话不敢多说,只推着李小暖,示意着她,李小暖明白过来,老夫人只怕是回光返照了。
李老夫人转眼看着守在chuáng前的周夫人和古萧,声音低弱却清晰的吩咐道:你们两个先回去歇着吧,明儿再过来,去吧。
周夫人迟疑着转头看着李小暖,李小暖呆站在chuáng前,只满眼悲伤的看着李老夫人,孙嬷嬷上前半步,曲膝劝道:夫人劳累了这几天了,万一病了,这府里岂不更要乱了?夫人先回去歇着吧,万一有什么事,再打发人叫夫人过来,也来得及。
周夫人微微踌躇了下,点了点头,转头看着李老夫人,温软的说道:母亲,那我带萧儿先回去歇着了,明天一早再过来。
李老夫人垂了垂眼帘答应着,周夫人带着古萧告了退,出了明远堂回去了。
李老夫人示意着李小暖,扶着她半躺在chuáng上,看着孙嬷嬷吩咐道:你到门口看着,我和小暖说说话。
孙嬷嬷悲伤的不敢去看李老夫人,垂着眼帘答应着,屏退了屋里侍候的丫头婆子,自己站在门外守候着。
李小暖侧身坐到chuáng沿上,看着突然jīng神起来的李老夫人,眼泪一路流着,怎么也止不住。
李老夫人看着她,笑着叹了口气说道:老祖宗只怕就这么会功夫了,再不说,就来不及了,你别哭,听老祖宗说。
李小暖哪里止得住眼泪,只哽咽着不停的点着头,李老夫人长长的吐了口气,直截了当的说道:丫头,老祖宗要走了,万事都能放下,只一件,萧儿他爹的冤屈,在老祖宗心里憋了十年了,无论如何也放不下。
第一百五十二章:丧礼
李小暖看着李老夫人,泪如雨下,哽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不停的点着头,李老夫人长长的吐着气,脸上异常的cháo红着,眼里溢起满满的愤懑来,阿恒那样的孩子,生生
李老夫人痛楚的闭了闭眼睛,喘了口气,平缓着qíng绪,低低的述说着:天禧二十六年三月初,秦凤路起了瘟疫,阿恒那时是陇州知州兼秦凤路转运使,见疫病bào起,就命人关了秦凤路通往京城和其它各路的关卡,防着疫病扩散,那年,诚王刚纳了侧妃徐氏,徐氏说要为父祝寿,一定要闯关回京,阿恒拦在车前被诚王纵马,生生踩死。疫病跟着徐氏的车队,一路漫延进了京城,诚王上了折子,弹劾阿恒防疫不利,说他是畏罪自缢。
李老夫人嘴唇抖得说不出话来,眼泪不停的涌出来,李小暖惊讶的看着李老夫人,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好长时候,李老夫人才长长的吐了口气,伤痛的低语道:皇上一定知道那场瘟疫是怎么传过来的,也知道阿恒是怎么死的,可那是大皇子,是他的嫡长子。
天禧二十六年三月的瘟疫,李小暖心里突然闪过丝奇异的感觉,若不是大皇子闯关,瘟疫就不会漫延过来,若不是那场瘟疫,小暖就不会重病,更不会离魂而去,她就不会来到这个世间。李老夫人流着眼泪,悲哀的看着帐顶,半晌,艰难的转头看着李小暖,恨恨的说道:他那样无德有罪的人,断没有登上皇位的福份纵有,也被他折光了那场瘟疫,死了多少本不该死的人小暖,老祖宗求你,若是新皇即位,给阿恒一个清白我的阿恒,要清清白白的。
李小暖重重的点着头,郑重的答应着:老祖宗放心,但有一线希冀,小暖必还古大人一个清白给古大人正了这身后之名!
李老夫人长长的出了口气,浑身松软着往后倒去,李小暖急忙扑过去,焦急的高声叫着孙嬷嬷。
孙嬷嬷和竹叶、竹青等人慌乱的扑进来,李老夫人气息急促着,只有出的气,却不见进气,孙嬷嬷看着扑在chuáng沿上痛哭失声的李小暖,流着眼泪,推着竹叶急急的吩咐道:快去叫夫人和少爷,老祖宗不行了,要快,快!
竹叶脚步趔趄着,随手拖了个小丫头奔了出去。
不大会儿,周夫人和古萧一前一后,衣饰零乱的奔了进来,孙嬷嬷拉着哭得晕头晕脑的李小暖,退到了chuáng脚边,周夫人和古萧扑到chuáng前,拉着气息零乱、一息未散的李老夫人,放声大哭起来。
孙嬷嬷示意玉扣和竹叶照看着李小暖,正要上前,周嬷嬷带着几个管事婆子从外头奔了进来,孙嬷嬷顿住脚步,往后退了两步,陪在了李小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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