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页(2 / 2)
程恪点了点头,周景然挑着眉梢,突然有了兴致,直起上身,满眼困惑的看着程恪问道:这随云老头,号称非天份极高者不收,连我这样的,他都看不上眼去,你倒是说说,你那个傻表弟,到底是哪一点入了他的眼了?我想了这两天了,也没想明白。
程恪直起上身,看着周景然,脸上的神qíng古怪起来,我去的时候,先生正一个人在后园里喝闷酒,我就坐下来,陪着他喝了两杯,他也不说话,就是长长短短,不停的叹气,我跟他道贺,他竟起身走了。
程恪挑着眉梢,笑了起来,往周景然身边探了探身子说道:这弟子,八成是老头被迫收的,我就是没想明白,是什么人能压着他收弟子,再说又是古家这样的
周景然想了想,突然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跺着脚,我倒要看看,随云老头怎么把那根傻木头雕出颗七窍玲珑心来!
程恪眉梢高垗着,也跟着大笑起来,这回先生可再没心思闲来无事听花落了,也省得他今天一个主意,明儿一个想头的折腾我可怜古萧,不知道要被先生折磨成
程恪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呆住了,脸上神qíng变幻着,突然跳了起来,满脸兴奋的说道:我要去趟讲堂巷!
周景然急忙跳起来,一把拉住程恪,兴奋的问道:有什么热闹?咱们一起去!
程恪轻轻咳了几声,扭着头生硬的说道:没事。
你能骗得过我?
真没事我就是想着,先生教学生一向严苛,古萧倒不如gān脆就住到唐家去,也便于日夜攻读,早日成才。
周景然睁大眼睛瞪着程恪,突然捧腹大笑起来,倒在摇椅上,指着程恪,只笑得说不出话来,程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大步出了水阁,急急的往外走去。
周景然笑够了,从摇椅上站起来,慢慢踱出水阁,外头侍候的小厮急忙上前给他披上斗篷,周景然裹了裹斗篷,看着已经走远了的程恪,忧虑的皱起了眉头。
第二天凌晨,周景然和程恪带着仪仗,在千月、远山、青平等众小厮护卫的拱卫下,出了城,往太原城方向疾驶而去。
一连几天,路上除了中午吃饭停下歇半个时辰,其它时候竟是马不停蹄,几乎天天都是天不亮就启程,酉末过后,天黑透了,才能住进驿站。
这天,一行人进了桃树驿,驿丞冻得淌着清鼻涕,提着灯笼候在驿路上,见车队过来,急忙在前头引着车队进了院子,青平和静安半扶半拖着周景然下了车,驿丞急忙跪在地上重重磕着头,程恪从后面车上过来,用脚踢了踢驿丞高高撅起的屁股吩咐道:赶紧让人准备热水,多多的准备,快去!
驿丞急忙爬起来,转着身团团长揖着,往后退了几步,才转过身,往后面火房奔去。
周景然扶着青平进了正屋,正屋里早就烧得温暖如chūn,周景然倒在炕上,舒服的叹了口气,指着南海和千月吩咐道:赶紧侍候爷沐浴,泡透了,南海好好爷捏一捏,千月再给爷针一针,唉哟,爷这骨头也散了,这ròu也僵了,你们两个,可要给爷好好疏散疏散。
千月和南海躬身答应着,南海退出去准备热水去了,千月悄无声息的侍立在屋角的yīn影里。
片刻功夫,洛川已经带着人,送了晚饭进来。
程恪安排好外头的防务,掀帘进了屋,洛川侍候他去了斗篷,净了手,盘膝坐到了炕上,周景然勉qiáng坐了起来,扫了眼满桌的jī鸭鱼ròu,皱着眉头说道:又是这些东西这让人怎么吃?
程恪坐在周景然对面,掂起筷子,一边挑拣着,一边笑着说道:天天说,你也不嫌烦,忍忍吧,这驿站里,能有这样就不错了,赶紧吃些,早点歇着,明天还得早些启程才行,前头下大雪了,路上不好走。
周景然长长的叹着气,无奈的掂起筷子,在各个盘子挑来拣去,勉qiáng吃了些,就扶着青平,往后面净房沐浴去了。
程恪到厢房沐浴洗漱好,换了身gān净衣服,重又进了正屋东厢,周景然正伏在炕上,舒服的由着南海按捏着各处。
程恪坐到炕沿上,从怀里取了个匣子递过去,京城的信儿已经到了。
周景然点了点头,示意程恪启开。
程恪手下微微用力,捻开漆封,打开匣子,取了两张极薄的纸出来,扫了一眼,递了一张给周景然,自己抖开另一张,凝神仔细看了起来。
周景然坐了起来,接过薄纸,扫了一眼,随手丢给了程恪,没什么事。
程恪仿佛没听到周景然的话,紧紧盯着手里的薄纸,额角青筋跳动着,狠狠的把手里的薄纸拍在了炕上,从牙fèng里恶狠狠的挤出两个字来:找死!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