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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萧声音低落着伤感起来,母亲从小在京城长大,舅舅姨母他们都在京城,现在住在这上里镇,别说出门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母亲现在都不会笑了,暖暖你不知道,以前,母亲笑起来可好看了,我是不想再让她伤心,暖暖,母亲只有我了。
李小暖心里酸楚着软了下来,转头看着古萧,叹了口气说道:古萧,你孝顺母亲,这不错,可你也要会孝顺才行,你想想看,那钱学政的文章风评,你也不是没看过没听过,他在两浙路这四年间,取中的文章,哪一篇不是词句绚丽,奇峰迭出的?有一篇象你这种质扑厚重的没有?
古萧抿着嘴沉默了片刻,慢慢摇了摇头,李小暖微微松了口气,接着说道:他这样只以喜好取士,十年前就有人弹劾过,可又怎么样?他改了没有?说到底,这也算不得什么错,科举以文章取士,本来就是全凭主考官的眼力喜好,他觉得好,那就是好,他不收贿不受托,不营私舞弊,没错处让人拿捏,钱家又是元徵朝数得着的高门大族,就算他脾气那么臭硬别扭着,谁又能怎么样他?这样的人,会为了你改了脾气、网开一面?
古萧有些丧气的垂下了头,李小暖语气温和了些,古萧,你想想,要是你秋天下场,真的落了榜,只怕眨眼功夫,全两浙路,还有京城,都得传遍了,连中三元的古状元的独生儿子,考个贡生都落了榜。这且不说,夫人得伤心成什么样?只怕连老祖宗,都得难过上一年半载的,你何苦?倒不如等明年两浙路换了新学政,再下场去考,纵不能拿个解元回来,总不至于落了榜不是?
古萧耸拉着肩膀,垂着头没有说话,李小暖又叹了口气,耐心的接着劝道:我听老祖宗说过,你父亲当年中了解元后,就是觉得没把握,弃过一期的,隔了三年才考中的会元。
古萧垂着头,沉默了半晌,才抬起头,看着李小暖说道:暖暖你说的对,是我糊涂了,我也是太心急了些。
李小暖暗暗松了口气,脸上露出轻松的笑意来,你明白了就好,夫人只有你一个,老祖宗也只有你一个,你是夫人的命根子,也是老祖宗的命根子,老祖宗万事都是替你打算着的,你可别犯了糊涂去。
古萧慢慢点了点头,李小暖想了想,接着说道:老祖宗的jīng明能gān,可是公认的,老祖宗事事替你着想,处处照顾着你,你呢,就要处处照顾着夫人才是,多劝解她,哄着她高兴些,在老祖宗面前,你是孩子,可在夫人面前,你就要当个大人了。
古萧眨了眨眼睛,呆了半晌,笑着点了点头,轻轻咳了一声,低声说道:母亲是个单纯xing子,可没老祖宗想得那么多,唉,暖暖,母亲都不如你想的多。
李小暖窒了窒,白了古萧一眼,看你这话说的我什么事qíng想的多了?
古萧挠着头,嘿嘿笑着,李小暖推了推他,你明天就要启程了,今天找个时候,好好开解开解夫人去,你最会哄夫人开心了,走前,一定要把夫人哄开心了才行。
古萧忙点着头答应着,暖暖你放心。
第二天,古萧就跟着陈先生启程去万松书院读书去了,周夫人病了两天,也渐渐好了起来,李小暖松了口气,心qíng也跟着放松下来。
府里的事务也渐渐理顺了,轻松了许多,周嬷嬷大大小小又碰了几次壁,对李小暖微微有些畏惧起来,轻易不敢生事,这上午的理事,渐渐只要一个多时辰就能处理妥当,日常琐事,报到松风院的,李小暖就吩咐冬末和兰初商量着处置去,倒也妥当。
李小暖就用这些空出来的时候,慢慢抄着程恪送给古萧的那些珍本古籍,日子过得惬意而清闲。
七月流火,八月添衣,八月初的傍晚,李小暖从瑞萱堂慢悠悠的回到松风院,洗了澡出来,见冬末和兰初搬了好些衣服料子摆在东厢榻上,正一匹匹抖开看着,挑选着给李小暖做秋冬衣服要用的料子。
李小暖笑着吩咐着:这榻让你们占了,我到哪儿去?除了那些过于艳丽的,别的都行,还有,那些亮闪闪的也不要,好了,赶紧搬开去。
冬末笑了起来,忙叫了几个小丫头进来,帮着一起搬走了,兰初又将榻上仔细擦了一遍,李小暖歪到榻上,悠悠然的吃着果脯,看起书来。
冬末收拾好了,泡了杯茶端上来,坐到榻沿上做着针线,李小暖看了一会儿书,突然想起了什么,忙放下书,坐直了身子,笑盈盈的看着冬末说道:老祖宗身边的翠莲,指给了亭伯第三个孙子,你可知道?
冬末忙点了点头,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听说了,我和兰初去道过贺了。
翠莲这事倒提醒了我,也怪我疏忽了,你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再不嫁,可就成了老姑娘了,你,还有你爹娘,有什么打算没有?
冬末脸色微红,羞涩的努力装着大方,低声说道:我娘跟我提过两回。
那你的意思呢?有看中的没有?这事,得随你心意,咳,那个,你知道的,只要是我能做得到的。
我知道姑娘的意思,这事,我娘让我跟姑娘商量商量,听听姑娘的意思。
冬末抬头看着李小暖,声音渐渐自然起来,李小暖点着头笑道:那你也不早点说的?我要是再想不起来,岂不生生把你耽误成老姑娘去了?
冬末白了李小暖一眼,低声说道:我说了,姑娘别取笑我。
李小暖急忙点着头,你说。
到家里提过亲的,我爹和我娘看中了两家,我
冬末轻轻咳了一声,声音含糊着说道:也看中了一个,姑娘帮我拿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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