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页(1 / 2)
他怔了一下,随即微微一下,一把将我拉过去贴在他身上,从容得就像摘一束花倒一杯茶,垂眸笑道:对,就是这个意思。
huáng衣小姑娘正好偏头回来兴高采烈道:慕哥哥,愣愣看着我们,后面的话半晌没说出来,大概是她们唐国民风着实闭塞不开放,我朝她比了个鬼脸。她咬了咬嘴唇,哼了一声又别过头。
一看就知道是要问慕言关于蹴鞠的问题,百里瑨觉得觉得她和慕言很般配,让我很没有好感,握着慕言的手悄悄问他:连蹴鞠是什么都不晓得的姑娘很没文化对不对?慕言揉了揉我头发,摇头笑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同慕言一起的这个huáng衣小姑娘据说叫尹棠,是慕家世jiāo好友之女,在孤竹山下碰到,因她想来山上看佛桑花,便让她跟着上山。
原本以为佛桑花开尽了才能见到慕言,虽然提前见面,他却不是来接我的,只是去赵国途中逗留几日,我觉得有点沮丧,但一想到连这一次见面都是额外赚来的,就觉得还是很值得。
他是要赶赴赵国,其实途中无需专门绕道来柸中一趟,即便是要找公仪斐商议要事,但又不是世上送信的鸽子都死绝了。想到这些,就觉得胸口满满的,很开心又很甜蜜。
慕言明显比往常忙碌许多,早上陪我看了场蹴鞠,用过午饭后便同公仪斐闭门密谈,直到晚饭也不见人影,我想着入睡前要去看看他,掐准时间差不多他该回来了,正要出门却想起一个十分紧要的问题他是住哪个院子的来着?都这个时辰了再让丫鬟契去打听就太不人道,我想了想,闷闷不乐地关了窗户准备睡觉。
嗒,嗒,嗒,正要熄灯,窗户却被轻叩三声,胸口的鲛珠简直要从喉咙冒出来。我赶紧去开窗,未拴紧的窗扇却吱呀一声自己就打开,慕言手中抱了几卷书帛翻窗进来,随意将书册扔到桌案上,坐到案前花梨木的椅子上冲我招招手:过来。
我目瞪口呆走过去坐到他对面,转头去看看窗户,又看看他:为什么有门不走走窗户啊?
他拿了根细长的银针挑案上的灯芯,烛火里似笑非笑瞟我一眼:幽会这种事,你见过有谁走正门的?
我咬着舌头:你是来同、同我幽会的?可、可我不晓得该怎么幽会,我娘都没有教过我。
他肩膀微微颤抖,我着急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土?早晓得就该去跟君玮打听一下,那些姐姐们同喜欢的人幽会我虽然不知道,但、但是我可以学的。
烛火亮了些,他起身放了银针,我才看清这人是在笑,我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却还在笑,我一边恼火地瞪着他一边想,这就是我的心上人,可他笑起来真好看。等他笑够了,却抬手抚上我眉梢,还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地问我:皱着眉头做什么?看见我不开心么?
我把头转向一边:可你笑话我。
他好笑地坐回去,微微撑着头:我怎么会笑话你,这些事qíng若是你样样都懂,我才要生气。
我有点怀疑:真的?那你今天来是来教我的么?
他摇头笑笑: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回听教人幽会这个说法。话罢执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茶:除了这个,我记得早上你要同我认错来着,后来被打断了,怎么,现在想起来自己错在哪儿了吗?
我起身离开凳子:我去洗洗睡了被他一把抓住:还没想起来?
其实蹴鞠刚完我就反应过来,那时躲到君玮身后,立刻从面前走过未有丝毫停顿的那个人定然不是慕言,他不可能那么快,而且他和尹棠一起,怎么也该是两个人的脚步声。若是那样,我一看到他就躲起来一定被他亲眼目睹,他生气的一定是这件事,但要怎么解释?怎么解释都让人很不好意思他果然道:看见我为什么要躲起来?
因正站在他椅子跟前,习惯xing地垂头,一垂头却正好碰上他微微仰起的漆黑眼眸,我垂死挣扎道:才没有
他左手扣着椅子扶手轻轻敲了两下,含笑道:那我来猜猜看。做出沉思的样子来,眼睛却望着我:是因为和我重逢竟然没有戴着最好看的首饰,穿着最好看的衣裳,好叫我眼前一亮?
我震惊道:你怎么话到一半反应过来就这么承认太丢脸了,赶紧道,才没有!
他眼睛里却仿似落下万千的星光,良久,将我拉进怀里:没有打扮得漂漂亮亮也不要紧,还有很多时间,你可以慢慢打扮给我看。
我趴在他肩膀上,抽了抽鼻子摇头:你没有见过我最好看的模样,我十七岁那时候,脸上没有这道疤,连父亲都说我是他最好看的一个女儿,你要是那时候见到我多好,你要是可再也不可能了。
这些事qíng总是让人一想起来就伤心,我抹着眼角紧紧搂住他脖子,说出一见面就想说给他听的话:我很想你。
他没有说话,却更紧地抱住我,呼吸就在耳畔,这是我盼望了多久的时刻。
抬眼看到昏huáng的烛火,就像茫茫孤夜里摇曳的唯一一点希望,墙壁上投下融为一体的两个影子,仿若时光在这一刻停止,再也不会有离别和悲伤。
后半夜山中下了场大雨,早上起来空气格外清新,慕言特地过来陪我用早饭,顺便带了只烧jī给小huáng,小huáng高兴得直摇尾巴,对这个新爹爹的喜爱之qíng溢于言表,看来短期内是不会出现什么亲子问题。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