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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卿酒酒以饮茶赏月之名领着两位婶婶踏进自雨亭时,四角垂下的帏帐里,隐约可见一对男女jiāo颈相卧。

画未演技如同慕言亲传,七分疑惑三分惊讶地揭开帏帐,啊地惊叫一声,像是真正发自肺腑。卿酒酒未挪动半寸,两位婶婶已激动地小跑两步上前观瞻。

撩起来的轻纱幔帐后,chuáng上qíng景惨不忍睹,薄被下公仪珊鬓发散乱,半身赤luǒ,牢牢贴在衣衫凌乱的公仪斐胸前,姿态暧昧如同刚刚一场欢好,两人都紧紧闭着眼睛,看起来正在熟睡中。

我觉得这应当只是做戏,看起来却如此真实,可见画未做了不少功课,否则一个huáng花闺女,怎么就知道两人欢好是要脱衣服而不是穿更多的衣服?我死前就不知道这些,真辛苦了这个女子。

受到这样的刺激,两位老夫人站着已是困难,眼看着就要昏过去的那位应该是公仪珊的娘亲。可能是看到斗室狭小,着实没有多余的丫鬟来扶自己才勉qiáng坚持没有昏过去。

公仪珊在这样严峻的形势下悠悠醒转,在我捂住耳朵之前毫无悬念地一声尖叫,揽着薄被紧紧缩到chuáng脚,眼中俱是迷茫惊慌。

公仪斐在这声中气十足的尖叫中微皱了眉头,缓缓睁眼,捂着额角坐起身来。最后一丝夕光也从天边敛去,他微微抬头,目光掠过chuáng角衣衫不整抱着被子发抖的公仪珊,掠过chuáng前脸色铁青的两位婶婶,掠过居高临下看着他的卿酒酒,曲膝做出思考的模样,半晌,突兀一声轻笑:两位婶婶先带珊妹妹离开吧,今日之事,阿斐自然会给你一个jiāo代。话毕笑意冷在嘴角,漆黑眼睛定定望住一言不发的妻子,让我和酒酒谈谈。

画未在石桌上点起一支高烛,公仪珊胡乱裹衣,有三婶婶掺着抽抽噎噎离开了自雨亭。她娘亲脸色一直很难看,其实他们做梦都想女儿爬上公仪斐的chuáng,这样的手段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如今终于梦想成真,本来是件要载歌载舞的喜事,只是被那么多人撞见,要多么厚脸皮才能觉得不丢脸啊?可见世人不是没有廉耻心,只是发挥不稳定。

烛光将这一方小亭晕成佛桑花的淡金色,公仪斐仍保持曲膝闲坐的模样,本是他将所有人都赶走,独将她留下,却托腮望着跳动的烛火,一副无话可说的模样。

亭外水车声慢,檐顶溪流淙淙,chuī开四角薄雾,卿酒酒在被chuī开的薄雾里坐下来,抬手给自己斟了杯冷茶。

沉默半晌的公仪斐突兀开口,目光甚至没有转到她脸上,相识懒得多看一眼:我以为事到如今,你总不至于再计算我。我对你的那些好,你终归是看到了的。

不等她答话,若有所思一笑,眼里却无一丝笑模样,冷冷看着她,可对于那些不在意的人,谁会去担心他们究竟会怎么样呢。你从来不害怕我,对吧,酒酒?

水车吱呀叫了一声,她执杯的动作顿住,良久,缓步到藤chuáng前,微微俯身看着他,语声清冷至极:你恨我伤了你心?

细瓷般的右手从衣袖浅浅露出,抚上散开的衣襟,径自贴住他赤luǒ胸膛:没有人告诉你么,阿斐,每个人的心,都要靠自己来保护。

他不可置否,微微偏头,两人静静对视,谁也没有退让,就保持着那样呼吸可闻得距离。他唇边浮出一抹自嘲的笑:你说得对酒酒。目光移到她双眸,移到她贴在他胸前的手,那么这一次,你安排这样的事,是想要我怎么样呢?

她松手垂眸:我们不可能有子嗣,族老迟早要bī你纳妾,你需要一个孩子。

他了然点头:若我只有你一个妻子,一年之后你无所出,说不定族老们会bī我休了你,世人皆知公仪家对子嗣的看重,即使是卿家,你若是因这个原因而被休归家,他们也无话可说。你是这么想的,对吧?

他好笑似的叹口气:到底是我需要一个孩子,还是你需要我有一个孩子?

她转眼看向亭外,就像一座凝望湖堤的雕塑:那有什么区别,要么一开始就阻止我,要么就离我远远地,事到如今,一切都晚了。准备准备将公仪珊纳入房中吧,即便她第一胎不是你的骨血,你若想要,自然会有自己的子嗣。

他唇边那丝嘲讽笑意似湘水退去,神qíng冷的骇人,定定看她好一会儿:你从来未曾明白过,你想要什么,我总会答应你,不是你说服了我,只是我想让你心满意足。

他低头整理起衣冠,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那本《云洲八记》,纵然你的心是石头做的,无论我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你的决定,可是爱这种东西,不是说给就给得出,说收就收得回。你想要什么,我还是会答应你,但从此以后,酒酒,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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