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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被蹇宾冰凉的手掌按着,陵光一时间也无法起身,干脆就侧过头去百无聊赖地看着蹇宾处理伤口。

裂开的伤经过一夜风干,纱布已然和血肉相连在了一起。

陵光见他只撕开了最外层便犹豫着没再下手,知是顾及着他,无所谓地开口道:“要撕便撕罢,这点疼我还能忍。”

蹇宾闻言咬唇,到底还是没能忍心,低说了一句:“我去拿剪刀,你且在这等会儿。”

说完,蹇宾就翻身下了屋顶。

左手没了束缚,陵光当即便坐了起身,看着蹇宾匆匆地进屋去。

直到一抹白色消失在视线中,陵光才将目光下移至惨不忍睹的左手手掌。

蹇宾指尖冰冷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尚且完好的肌肤,陵光双眸微黯。

倘若这份关心是真心实意的就好了。

但是这个念头才闪出来,他又马上自我否定了。

他不需要这种靠着自己的软弱博来的关心。

陵光敛了思绪,深吸一口气,咬着牙一点一点撕开余下的纱布。干涸的血疤连带着纱布一起被剥落,紧跟着涌出来的是鲜红的血液。

一滴、两滴……随着血珠的滴落,陵光的脸色愈发苍白,他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发出一丁点声音。

等蹇宾回来的时候,陵光已经重新躺下了。他右手置于额前,左手却还淌着血。

“陵光你……”

蹇宾忙上前两步,气他如此莽撞,却又说不了什么。

陵光听到声音,斜睨了他一眼。

一双丹凤眼中染上了些许无力,睫毛微翘,失了血色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侧眸的模样平白带了些倔强。

见到蹇宾回来了,陵光又缓了会儿才坐起身,右手搭在屈起的右膝盖上,沉默着不说话。

蹇宾又念了他几句不爱惜自己,才走了过去给他上药包扎。

包扎的过程中难免会有肢体接触,陵光却发觉蹇宾的指尖划过时没了那一丝丝凉意。

对此他只微诧了一会儿便没再细想。

撕掉了伤痂后的伤口并不难处理,蹇宾熟稔地弄完后也没过多久。

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好了,下去吧,上边凉。”

陵光点点头,随手拿着斗篷一跃而下。

此时方到辰时,小孩还在房中睡着,两人便没有进去,面对面坐在院中。

蹇宾倒了一杯茶水递给陵光,同时说道:“浮玉村中的伤患大多都已经安置妥当了,迫于时间,我们今日便出发前往下一个地点吧?白泽已经根据罗盘最新的指向推测出具体方位应当是人间界的江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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