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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瞪口呆将他望着。
他熟稔地将chuáng铺好,转头问我:你是睡里边还是睡外边?
我看了眼chuáng铺看了眼地,诚恳答他:我还是睡地上吧。
他轻飘飘道:我若有心要对你做些什么,不论你是睡地上还是睡chuáng上,结果都一样。若你尚有法力在身,同我拼死打一场,大约也能做个两败俱伤,唔,可你的法力不是被我封了吗?又或许容我私下揣测,浅浅你这么正是半推半就
我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水甚亲厚地将被面掀开:夜华君说的哪里话,我不是怕这chuáng太小了怠慢你吗,哈哈!你先请你先请,我习惯了睡外侧的。
他似笑非笑瞟了我一眼:那就有劳你熄灯了。
于是乎,我同夜华一个人睡里侧一个人睡外侧,总算安歇下了。
如今我住的这院落叫紫竹苑,大约为了应这个名,里里外外都种满了竹子。夏天十分凉快,初夏的夜里就更凉快。只有一chuáng薄被,我同夜华不仅须得同chuáng共枕还须得同盖一chuáng被子。我因背对着躺在chuáng沿上,胳膊腿都晾在被外,又没有仙气护体,冻得一阵一阵哆嗦。
夜华呼吸绵长,想必已睡着了,身上有淡淡的桃花香。此qíng此境真是十分要命,我往chuáng沿上挪挪,也不知这漫漫长夜,何时才能到头。
夜华翻了个身。我赶紧再往chuáng沿上挪挪。
背后夜华道:你想不想我抱着你睡?
我愣了一愣。
他没说话又翻了个身,我条件反she地继续朝chuáng沿挪。
扑通一声,掉chuáng底下了。
他哧地笑出声:看吧,我方才还在想,若我不将你抱着,你今夜便时不时得往chuáng底下滚一遭,果然。
我怅然道:是这个chuáng太小,chuáng太小。
他一把将我从chuáng底下捞起来推到里侧:是啊,我们两个人平躺着,中间居然还只能再睡下三四个人,这chuáng委实太小了。
我只得gān笑两声。
因躺了里侧,是个易攻不易守的地形,我更睡不着,偏偏夜华还靠得紧紧的,那桃花香一阵一阵飘过来,本上神今夜,是在受幽冥司十八层地狱下的苦刑啊。
我正自唏嘘忧愁,夜华突然侧身,面对面看着我。
我诧然看着他。
他淡淡道:想起一件事。
我屏住呼吸。
他说:浅浅,你可识得司音神君?
我怔了怔,将被子往上提了提:唔,昆仑虚墨渊上神的十七弟子,听是听说过,却从未有缘见过。七万年前鬼族之乱后,说是这位神君和墨渊上神一同归隐了。
夜华叹了口气道:我原以为你会知道得更多些。
我哈欠道:难不成还有什么隐qíng?
他道:鬼族之乱时,天君尚在做太子,小时候常听天君说,我长得同墨渊上神有几分神似。
我在心中很赞同地点了点头,不仅神似,形也很似。
他续道:史册里虽没这么记载,但依天君的说法,鬼族那场大乱里,墨渊上神已是灰飞烟灭了,万万不会再偕同司音神君归隐。当时的老天君派了十八个上仙前去昆仑虚料理墨渊上神的身后事,却被司音神君一把折扇赶了出来,而后便是昆仑虚的大弟子应陶神君上报,司音神君同墨渊上神的仙体一概不见了。
我做惊叹状道:竟有这回事。心中隐隐疼痛。
他点了点头:七万年来未曾觅得司音神君仙踪,近日里,听说鬼族的离镜鬼君在四下寻找这位神君。昨日下面的一个魁星送了幅司音神君的丹青与我,据说正是离镜鬼君所作。
我心里咯噔一下。
他果然道:浅浅,恍一瞧,我还以为是女扮男装的你。
我做大惊状道:竟有这样的事?又打了个哈哈,如此一说,这世间竟有两个人都长得同我很像。这位司音神君我虽不大熟,不过离镜鬼君当年娶的王后却还同我们白家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她那王后正是我大嫂的小妹妹,你可真该去看看,跟我却是长得一丝都不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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