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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头跪妇君兼臣子们还沉浸在不晓得帝君为什么于此时仙驾此地的震惊中,半晌没有一个人回话,还是萌少因毕竟同凤九朋友一场,见友人被困十分着急,拱手回道:禀帝座,那困住九歌公主的并非结界,乃阿兰若之梦。阿兰若这三个被萌少说出口时,在跪的诸位除了姬衡皆颤了一颤。
萌少娓娓道来,事qíng原是如此。
传说中,阿兰若是个难得的美人,却不无辜枉死,阿兰若枉死后不得往生,执念化作一个梦境在梵音谷中飘dàng,凡有谁被卷入此梦中必定坠入阿兰若在世时的心魔,定力不佳、心xing不够qiáng大者永不能走出阿兰若之梦,将徒留在梦中永眠,直到周身仙力修为被梦境尽数吸食以至灰飞。
想必九歌公主误入蛇阵中正好撞到阿兰若的梦飘入此境,由此而被卷入,阿兰若自小是被此地华表中的四条巨蟒养大,她的梦境裹住九歌公主,大约让巨蟒以为梦境中的九歌公主便是阿兰若,所以将她守护起来不让外人触碰。
要破阿兰若之梦,除了靠卷入梦境中的人勘破此境自行走出来,其实还有另一个更为保险的法子--另寻一个与卷入梦境之人亲近一同入梦,将她带回来。
但如今的状况,若要进入阿兰若之梦带出九歌公主,首先得通过蛇阵,与这四头凶shòu拼杀并非难事,但阿兰若之梦其实只是一种化相,必须将人卷入其中才能呈现实体,实体便是那个淡蓝色的结界,呈现实体的梦境异常脆弱,拼杀时战场必定混乱,万一不慎致使梦境破碎,届时九歌公主轻则重伤重则没命。
他们也想过是否将护体仙障铸得厚实些,不与巨蟒拼杀,任它们攻击以保梦境的完好,再接近以进入梦中带出九歌,但阿兰若之梦十分排斥qiáng者之力,一向入梦之人在梦外百丈便须卸下周身仙力,以区区凡体之身方能顺利入梦,否则梦境亦有可能破碎。
但此时若卸去周身仙力,如何与四条巨蟒相抗,此种qíng景实在进退两难,大家一筹莫展,从昨夜发现九歌被困直到此时,无人敢轻举妄动,皆是为此,九歌公主怕是凶多吉少了。
连宋君匆匆赶来时正听到萌少在结尾,结尾说了些什么都没有正经听到,只见地上跪的一排人在萌少结尾几句话后都做好拭泪的模样,虽然不晓得他们是为什么拭泪,但连宋君觉得这许多人整齐划一的做好这个动作,实是颇令人动容。
正要走上前去,东华倒是先转身瞧见了他。
东华的神qíng十分冷静,他心中有些放心,若是凤九有事,东华虽一向被燕池悟戏称为冰块脸,但凭他对他多年的了解,他必定不是现在这种神qíng。
才要打个招呼,东华已到他面前,就像新制了几味好茶打算施舍他两包一般,语气十分平淡自然:你来得正好,正有两桩事要托付。抬起望向困在蛇阵中的凤九道,:如果最后只有她一人回来,将她平安带回青丘jiāo到白奕手上,然后去昆仑虚找一趟墨渊,就说东华帝君将妙义慧明境托付给他,他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番话入耳,连宋琢磨着怎么听怎么像是遗言,亦笑望阵中一眼道:你虽近年打架打得不那么勤,手脚怕是钝了,但这么几条蛇就将你缠死也太过离谱二字方含在口中,泰山崩于前亦能唇角含笑的连宋君脸色一时大变,丞丞上前要将泰然卸去周身仙力从容进入蛇阵的东华捞出来,却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小燕一把拦住,小燕的眸色难得深幽一次,道:唯有此法。目光向雷声轰鸣、落雨倾盆的蛇阵中道:还有什么法子,老子想了一夜加半天都没有想出来,因为老子压根儿没有想过卸去术力独闯蛇阵,老子对朋友还是不够义气,冰块脸义薄云天,老子敬佩他。
蛇阵中天翻地覆,不到两日内竟先后两人来犯使巨蟒十分愤怒,势同鬼哭的长嘶中,利剑般的光束与道道闪电齐往来犯的东华身上招呼,未有仙力护体,东华身上顷刻间便被割出数道口子,幸好大雨滂沱将赤金的鲜血尽数洗去,蛇阵外长跪的女君并诸臣子震惊的不能自己,却无法相帮,齐齐愣在原地。
连宋被小燕拦了一拦后未再前行,大约已明白东华如此的缘由,于是眸色深沉,他同东华忘年之jiāo,其实算起来东华不知比他大多少轮,他的出生离大洪荒乱战的时代有好些年,未能亲眼见那时东华的战名,但前一段时日倒是听墨渊提过东华一句,说是远古洪荒时的战场才称得上真战场,那时的战争方当得上浴血之战几个字,后世的这些打打闹闹实小儿科,不过战场上最为吃得苦的要算东华帝君,早年时几亏场大战事从战场上下来常常像在血中泡过一般,身上不知多少道口子却连眉毛也不动一动,这种威勇没有几个人比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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