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页(2 / 2)
东华漫不经心道:我心态好。
连宋没讨着什么便宜,摸了摸鼻子gāngān一笑,转移话题道:说来,你当年打造苍何时是怎么想的?巴掌大的一块地方,竟拿锆英石切出一万多个截面来,还凿刻出五千多个深浅一致的孔dòng,费了我不少心神修缮清理,该不会是做了什么隐蔽的机括吧?
东华回忆一阵:没什么机括,就是闲着没事gān吧。
连宋静默片刻,笑道:你这副鬼样子也能被四海八荒万年如一日地称颂,说是一派宁净无为板正耿介,还没有一个人前来拆穿,重霖他也真是不大容易。顿了顿道:我特别疑惑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东华沉吟道:你这么一说,
连宋好奇道:如何?
东华续道:我也觉得他不大容易。
连宋:
凤九玉体横陈,直挺挺地躺在桌子上,听到他二人的脚步声已近得响在耳朵畔,心中其实有些纠结,她纠结着,自己怎么就一时鬼迷心窍地变成一块帕子了,即便要躲着他们,变成帕子也算不得周全,何况是这么雪白的一张帕子,又躺在这么雪白的一张桌子上,一定是有些突兀的罢,会不会一眼就被人认出来呢?
团子已在一旁给两位尊神见了两个礼,乖巧地叫了声帝君爷爷,又叫了声三爷爷。连宋许久未在私底下见过这个侄孙,抚着团子的头趁势关怀了几句他近日的课业。团子一条一条认真地回答完,抬头正见凤九变的那张帕子被东华握在手里头正反打量,顿时呆了。
连宋亦回头,道:这个是
东华面不改色:我遗失的一方罗帕,找了好几天了。
团子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想要严肃的反驳,却记起凤九的叮嘱,张开嘴又闭上。看到东华不紧不慢地将他的凤九姐姐叠起来,小脸皱成一团,ròu痛地嗫嚅道:你、你轻一点啊,凤帕子她可能会觉得有点疼
连宋疑惑地拿扇子柄指向东华手中,道:可这式样,明明是女仙们用的,怎么
东华气定神闲地将叠好的帕子收起来放进袖中:听说我是个变态,变态有这么一张女仙才用的帕子,有什么好奇怪的?
袖子里的帕子猛抖了抖,连宋诧了一诧,又往他的袖中猛看一眼,回过味来,呵呵道:不奇怪,哈哈,诚然没什么奇怪。
被叠在东华袖子里的凤九,一路上感到十分地憋屈。
倘若时光倒回,她觉得自己一定更长脑子一些,至少变成棵树,就算东华凭着非凡的修为一眼看出她这个竭尽全力的障眼法,她就不信他还能把她拔起来在扛回去。
事已至此,要脱身着实是困难,除非她不顾青丘的面子,在他面前现出她青丘女君的原身来。但他十成十已看出她是个什么,如此作为,多半是等着拿她的笑料。若是她一人做能一人当,丢个脸也怨不得什么,反正她也挺习惯这种事,但她如今已承青丘的一个君位,桩桩都系着青丘的颜面,若这桩事传出去被她父君晓得,定是逃不了一顿鞭子。她暗自地悔了一阵,又暗自地掂量一阵,决意还是隐忍不发,死不承认自己是青丘的凤某,扮作一张货真价值的帕子,兴许他得不着什么趣味,便将她扔了也好。
诸事一一盘点稳妥,她一阵轻松,方才为了不被人瞧穿,特意封了五感中的四感,此时却于辨位不便,遂分了一些术力出来,启开天眼。
双眼一眨,瞧清楚已到了东华的宫邸,许是后院,只见得满墙的菩提往生长得枝枝蔓蔓,是一道油绿的花屏挂在墙垣上。袅娜的绿藤晃了一晃,月亮门旁现出了一个月白衫子的身影,却是一向隐在十里桃花不怎么搭理红尘俗事的折颜上神,后头还牵着个小旋风一般的糯米团子。
凤九一愣,回过头来,顿时感佩团子的悟xing,觉得他竟晓得去求仙格最高又护短的折颜来救她,而不是去招他那个一贯爱看她笑话的娘亲,方才真是小瞧了他对姊姊的qíng谊,对这个小表弟立时十分的爱怜。
折颜一番寒暄,赞赏了几句东华的园子,又赞赏了几句他手旁那个瑞shòu香炉的做工,被团子踮着脚狠狠扯了扯袖角,才曲折地、慢吞吞地将话题移到搭救凤九的事由上来,道:不瞒贤弟,今日来贤弟的府邸相扰,其实,是为的一桩小事
将团子从身后一提提到跟前来,又道:这小猴崽子趁着愚兄午休,将愚兄特地带给她娘亲的一方绣帕偷出去玩耍,方才耷拉着脑袋回来,一问才晓得是把帕子搞丢了,被贤弟拾了去。
顿了顿,故作叹息地道:若是寻常的一块帕子倒也没什么,却因是小猴崽子云游的姥姥特意绣给小猴崽子的娘,托我这一趟上天顺便带过来的,很有一些特别的意义,我才跑这一趟,也顾不得打扰了贤弟,来取一取这方帕子。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