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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鸣轩内,沈俞氏凄哭着。就算沈华善这个一家之主已经允许了沈宁的请求,但沈俞氏这个母亲,对沈宁的决定十分不理解,更害怕沈宁会出事。
沈俞氏的反应,是沈宁预料之中的。说服了沈华善,还有沈俞氏,而且沈俞氏担忧之心,比沈华善更甚。
说服沈华善的那一番话语,沈宁又搬出来说了一次,当然隐去了长chūn冷宫的部分。沈宁重生之事,就连沈俞氏也不知道的。
母亲,我与退之同命一体,若是他有什么事,女儿也了无生趣了。我此番前去河内道,就是为了要和退之和美幸福地过完下半辈子,退之还在河内道等我呢。登儿,就拜托母亲了
沈宁忍不住伏在沈俞氏膝头,就像闺阁没出嫁时一样。生儿当知父母心,沈俞氏的反对,就是她对自己的慈爱。
沈宁知道,她这么一说,沈俞氏就算再不甘愿,也不会再说什么了。沈俞氏是她的母亲,最清楚沈宁想要的是什么,也清楚怎样才能让沈宁幸福。
这份慈母之心,会让她最后妥协。
果然,抽噎着的沈俞氏,说出了会好好照顾登儿,去河内道一切以平安为上这样的话语。
第二日,沈宁带着秋歌、秋书,在三百禁卫军的护卫下,朝河内道出发。
第五百五十一章路上
沈宁从来没有去过河内道,又心忧应南图的qíng况,只觉得河内道十分遥远。
护送沈宁前去河内道的三百禁卫军,是jīng挑细选出来的。每一个都经历过昆州、招讨司之战,都对沈家忠心耿耿。
这三百禁卫军的头,名叫章寻,是禁卫军的中郎将。这人勇猛算不上,但以细心周全出名,他所带的士兵,在前锋军中折损是最少的。能在战场上活下来,就是天大的本事。沈华善挑上他,就是为了这一点。
沈宁这个名字,一向被沈华善和沈则敬等人保护得很好,是以禁卫军也不知道他们的政事、战争的背后,都有沈宁的影子。
沈宁是沈则敬唯一的嫡女,还是虎贲大将军应南图的妻子,章寻所知道的,就只是这些了。
章寻接到这个命令,十分不解。他不知道临过年了,为什么沈宁一个内宅妇人要去河内道,还要他这个中郎将护送。
只是,在出发之前,沈华善、沈余宪这两个人,都特地叫了章寻来,再三叮嘱章寻这一路上,要好好保护沈宁,倾尽全力。
临过年了,你及三百禁卫军,会有特别恩恤;不仅如此,待你们顺利完成任务之后,会酌qíng晋升及奖赏。此去河内道,也是战斗重任!
沈华善神qíng十分严肃,让章寻充分认识到,这一次护送沈宁,不仅仅是沈家的一件私事,也是章寻这个中郎将的一件军务。
章寻自然肃然领命,就算有再多的不解,却也尽心极力护住沈宁,在严寒中往河内道挺进。
为了方便行进,沈宁和秋歌、秋书主仆三人,都换成了男装打扮。当年在鉴华堂所学到的技巧,再一次派用上场。
沈宁再一次觉得,大永的冬天是这样严寒,比起长chūn冷宫来说,也差不到哪里去。尽管她身穿严实的棉袄,还是觉得有钻心的冷。
这种冷,一是因为环境,二是因为心焦。如流处如今还没有消息传来,究竟应南图和神策左军怎么样了?
这样的天气,一个女人家乘坐马车去河内道,是最合适的。因此,章寻还给沈宁准备了马车,马车上还配备了厚实的垫褥,可尽可能保证沈宁路上的舒适。
可是沈宁看都没看那辆马车,而是吩咐秋歌牵出了马,她要跟着章寻等人骑着马疾驰河内道为了尽可能节省时间。
沈宁的马匹,还是马贩子马鞍特地准备的。这马匹并不特别健壮,然而速度一点都不慢,品xing也十分驯良。
从岭南道往北,越行,天气就越寒冷。沈宁主仆三人,跟随着章寻和三百禁卫军,以最快的速度前行。
看得出,章寻和三百禁卫军是迁就着沈宁主仆三人的。尽管如此,章寻对沈宁还是刮目相看。
原本他以为,养在后宅的女人,大多是娇弱,根本就吃不了苦。谁知沈宁主仆三人,跟随着他们急行军连续奔跑了一天,也没有喊苦。
在章寻为了照顾沈宁,yù停下歇息的时候,还遭到了沈宁的阻止。
章大人,我们还受得住,此去河内道,抓紧时间为上。
沈宁笑笑道,让章寻继续行军。章寻是中郎将,沈宁为示敬意,称呼他为章大人。
既如此,我们再走两个时辰。若是小主子觉得可以了,我们再停下来。
章寻倒不敢托大,对沈宁还是以属下自居。以沈家如今的地位,沈宁当然是章寻的主子。
一行人,又策马奔跑了数个时辰,到达江南道的福州,这才停了下来。
当秋歌就着烛火,看见沈宁大腿内侧的红肿破皮时,差一点就喊了出来。
没事,我没事。拿药膏来涂涂,明早就没事了。
沈宁的神色倒是轻松。细皮嫩ròu的,又骑马跑了这么长的时间,怎么不会红肿破皮呢?这也太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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