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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又有两户人家离开昆州了,要不要杨步云没有将话说完。李家入狱之后,与李家有亲有旧的人家倒走了一半。杨步云看到这样的qíng况,心里有些着急。
且随他们去吧。得饶人处且饶人,也是算是一丝善念。沈则敬这样说道。他知道杨步云想说的是什么,却觉得没有必要。京兆的旨意尚未下来,这些人为了谨慎起见出逃,他又有何必要将他们抓回来呢?
大人说的是。杨步云点点头。他只是想到了不能放过李家,却没有想到这丝善念。听了沈则敬的话,他不禁有些郝然。
从李家查抄到账本,果真是没有昆州矿藏的暗账吗?沈则敬凝着眉,想知道这些账本最后的核查结果怎么样了。
没有,下官已经再三检点过了,还是没有。那些暗账,想必是被李家人藏在另外的地方了。知道这些暗账藏于何处的人,应该只有李老爷子和李绵山。李老爷子一直昏厥着,没有醒来。李绵山,私下也刑求了,怎么都不肯说。
杨步云知道这些暗账的重要xing,核查的时候,已经无比仔细的了,甚至还暗中让杨老爷子和杨步勋也在其中检点,却一无所获。
杨步云说的结果,沈则敬早有所料,心下还是有点失望。
在李家大宅前,他对赵钰罡胆敢那样不客气地说话,其一固然是因为背后吴越沈家之势,其二是想到彭明义遇害之事,其三当然是知道赵钰罡和李家的勾结。
可是现在,没有矿藏的暗账,就没有李家和赵、谢两人勾结的证据,直接通过李家这事查清西宁道窝案的想法就不可行了。
沈家猜测李家门宅之中,会隐藏有望君归这样惊世骇族的东西,是早些天的事qíng,还是沈宛来到西宁道之后。
沈宛虽然住在刺史府中,但时不时来到金碧大街附近找沈宁玩,待在沈宁院子的时间也不少。她素爱动手工,又加上手巧,总爱在沈宁院子里编折些小玩儿,沈宁也将一叠叠废旧纸张送与她玩。
这日,沈宛照常用沈宁给的废纸来编织,却见到纸上有些缭乱的字迹,她便随意说了出来:不能看大门?为什么?门上有什么东西吗?
沈宁正笑看沈宛的手有多巧呢,突然听到沈宛说这句话,便下意识跟着说道:什么门上有东西?
就是这里写着啊,不能看大门,门上有什么东西吗?真奇怪。沈宛咕哝着说道。
沈宁记得这句话从何而来了,那是李惠山的身边人送来的。电光火石间,沈宁也想到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之前陷入了一个误圈,总是认为李绵山是在看低李惠山,却没有想到,这话,却是简单得很,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不能看向大门,就是为了不露端倪,那么,大门里究竟有什么东西?几扇大门,能隐藏什么东西?这个时候,沈宁想到李家门前那堵气势巍峨的高墙。
不,不会是大门,大门每天被推开关上,若是有什么问题,早就被人察觉了。最可疑的,反而是这些巍然不动的高墙。
秋梧去查探过后,怀疑这些高墙中空之后,沈宁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些高墙里面,必定隐藏着什么东西。
可是,是什么东西呢?原先沈宁还一筹莫展,待她从彭瑾口中得知李家议事厅挂着的对联乃是一收一拢,望出望归之后,就猜到隐藏其中的,是什么了。
这才有了后来的事。还故意弄了那么一则证据jiāo换的戏,那两成份额,固然是沈家需要的,但重要的,是为了将彭瑾从李家关系中剔出来。
彭瑾是剔出来了,可是矿藏的暗账没有找到,自己这边的事还没有完。沈则敬揉了揉眉头,不再去想这些过去的事qíng,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想办法找到那些暗账。
李绵山入狱期间,有没有特别的人去见过他?想到了狱中的李绵山,沈则敬觉得还是只能从他那里着手。李老爷子就算醒来,估计也凶多吉少了。
大人您忘了,李家犯的是谋反之罪,不可轻易探望的。听着沈则敬的问题,杨步云顿感奇怪。这个规定,大人不可能不知道啊。
嗯,对了,我差点忘了,这样吧,昆州府衙体恤一点,免得昆州官员以为我和李家对着gān,特别恩准,李家姻亲故旧们,可以给狱中的李家人,送些吃食。听了杨步云的话语,沈则敬点点头,随即拈须微笑道。
昆州府大牢内,李惠山、李绵山和李次山三人是与其余李家分开看管的,这几个人是李家的核心子弟,看管更加严厉一些。
李惠山和李次山见到出了那样的惊变,早就吓呆了。呆过之后,他们最的感受就是害怕,李家的会有什么下场,不用想,他们都是知道会是怎样,等死而已。是以李惠山和李李次山,每日里只惊惧地等着最后那个时刻到来,什么也不想。
只有李绵山,虽然他的身体已经极度困顿,但他的jīng神还依然那么qiáng硬,就像年轻时的李老爷子一样。就算狱卒们想着办法折磨了他几次。他的眼神仍是闪亮有神。
唉,你们李家,平日里做人也不咋样。这些天都没有一个人来探望你们。真是凄凉,墙推众人倒啊有狱卒来给李绵山送饭食的时候,总会这样讥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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