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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李惠山扬了笑容,朗声说道:本官这么说,定也不是空口说白话,让诸位生受了这些损失的。这里是二十万两银票,诸位可以先拿走。药市行会有了天下第一会的美誉,千金复来,不是难事。
随着他话语一落,身边的随从就拿出了一叠厚厚的银票,放在了五大药商的面前。
五大药商面面相觑,最后,终于有人伸出手去拿了这些银票,脸上不住地赔笑说道:刺史大人说得极是,我们也是急坏了!才会这样说李会长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我们定会紧跟在李家后面的。
是的是的,我们以后多赖李会长相护呢有大药商这样说道。一时之间,文镇药市行会内笑声连连,仿佛那些损失那些怨恨,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待几个药商散去之后,李次山才抹了一下额头。堂兄这一番威利并施,使得这几个大药商离开了,不然,若是他们继续纠缠这几十万两的钱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想着你现在定是焦头烂额的了。兄弟一场,这三七的事qíng,又是我们一起合作的,便去了父亲那里,求来了这二十万两,以解你急。本来,我是开口向父亲要五十万两的,只不过父亲说绵山打理的那门生意,最近忙碌异常,需要钱银周转
李惠山随意地说道,还拍了拍李次山的肩膀,让他不用着急:父亲对你是有些不满,这次的数目的确不少。不过你也不用灰心,三七的损失,定能从其他地方补偿回来的。绵山打理的那门生意,是蒸蒸日上,钱财是不缺的
不知道说者有没有意,反正李次山这个听者就很有心,他听了李惠山的话语,脸色变了几下。
他想起了当初自己也是提议以百两的价格将三七抛售出去的,结果因为李绵山的贪心建议,令得自己以药市行会的名义收购了这么多的三七。现在这些三七全被朝廷征收了去,损失了这么多的钱财不算,还让自己在大药商面前失了威信。
他倒好,在老爷子面前有功,打理的生意还蒸蒸日上,面子里子全得了去,自己窘迫两难!这是为了什么?
不过,若是当初没有绵山那个提议就好,格局做大了是好事,可是也要收得回来才行的李惠山看着李次山起伏不定神色,又淡淡加了这么一句。
是啊,如果没有那个提议就好了李次山的面色恢复了平静,说出来这么一句话,说罢却是牙齿有些紧闭,双眼也略眯了起来。
李惠山的双眼也眯了起来,心里满意至极。生意盈利他或许不是很擅长,但是他在官场浸yín这么多年,讲到谋算人心拉拢势力,他有十足把握。这不,经过这个三七的事qíng,他就不信,次山和绵山之间还能如往常一样亲密。
自己是李家的嫡枝嫡长,没有人能爬到我头上去
且不管李惠山是什么样的想法,李次山作为药市行会会长,虽然以二十万两打发了那几个药商。但是药市行会和李家的损失是明晃晃摆在那里的。
一连数天,他都在想着,怎样去弥补这些损失,怎样在李老爷子面前再现一个辉煌的手笔,让李老爷子刮目相看。
在李次山苦苦思索着有什么办法弥补损失的时候,在金碧大街不远处的一个纵深的院子里,一个落魄老仆从打扮的老人,则是痛快地大笑了几声,嘴里嚷嚷道:终于轮到我出场了,真是憋死了
听到这句话语的沈宁和应南图,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就连一旁的沈则远,也差点压抑不住笑容。是啊,这个闲不下来的岳父,终于要出手了。
江南胡氏安和堂在昆州的分号,就在金碧大街之上,一处占地颇大又古色古香的药材铺子便是。胡氏安和堂虽然占了江南半壁药材江山,但是在昆州整个药号、药堂多到数不清的地方,倒也不是那么引人注目。
直到这一天,胡氏安和堂门前竖起了一个牌子,上门写着几个大字:收购三七,每斤百两!,另外还有众多安和堂小伙计在金碧大街之上高声吆喝:收购三七,每斤百两!收购三七,每斤百两!
伴随着这个牌子和吆喝传遍昆州药界的,还有胡氏安和堂当家人胡不涂来到昆州的消息。胡不涂之所以来到昆州,就是为了高价收购昆州这里的三七。
昆州的三七,占了大永三七的七成,江南的胡氏安和堂前来昆州这里收购三七,在往年,这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如今,昆州的大部分三七,已经被朝廷征收去了,昆州药市之上流通的,只有少量三七。
就算胡氏安和堂开出再高的价格,也只能竹篮打水无功而返了。昆州药市不少人这样想道。
所谓三七,就是要栽种三到七年这个药材才能有所收成,如今昆州的上万斤三七,都被朝廷征收去了,哪里还有那么多三七呢?
胡不涂笑吟吟出现在胡氏安和堂,他笑得憨厚的样子,就像个田家翁。连日来,他以安和堂当家人的名义,约见了昆州的各大药商,开出了百两的高价来收购三七,可是这些药商,也只能摇摇头。
这个价格,比起朝廷征收的每斤一两来,无疑是天差地别;这个价格,也是朝廷征收之前炒到的最高价格;这个钱财,这些大药商们也很想赚。
可惜,唉唉唉,他们手头上都没有什么存货了,就算有,也是不能卖的!偌大的昆州,总不可能将所有的三七都卖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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