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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令沈华善等人觉得多少有点安慰,看来那些提醒和督促还是有效果的。
男女之事,其实也就是那么一回事,所以没有多久,太子就有些厌了。不用等到詹事府的官员提醒他yù不可纵,他就开始冷落两位良娣了。
敦伦带来的乐趣很快就淡了,大婚的事宜在有条不紊地推进,太子对即将到来的大婚也没有丝毫紧张和期待。他每日里的内容,就是每早站在朝堂之上听朝奏,下朝之后,又要听詹事府官员和三品朝官讲述为君、为政之道。
这样的太子,让詹事府的官员再一次感到安慰:太子不耽于女色,这是好事。无形之中,他们的监督力度就有所减弱了。
加上良娣已入东宫,君臣有别,男女有防,詹事府的官员也能轻易进入东宫了。更多的时候,他们是在詹事府内和太子相处、管理东宫事务。
一日,太子从紫宸殿请安回到东宫的时候,照例看见东宫所有人都在如临大敌去准备着迎娶太子妃事宜,太子照例感到无聊,便踱步到了詹事府。
在走近詹事府的时候,他刚好听见少詹事邱盛年和左庶子唐铎等人在闲话。再仔细一听,便觉得生活终于有些意趣了。
听说《归安图》现世了?是不是真的?不会又是临摹的吧?历年来这样的qíng况也出现不少了,声势倒是张得很大,不过最后都是仿冒的。这是邱盛年的声音。
这也不知道啊,只是京兆众人传得甚嚣尘上,搅乱了一众书画、收藏人士的心思。除了太子大婚,就是这一件事最受京兆官员关注了。唐铎的声音是有些低沉的。
若是有生之年能一睹《归安图》真迹,真是死而无憾了。魏慕白感叹地说道,语气也颇为寥寂。也不知道这一次《归安图》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真的,他一定要想办法见一眼。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太子已经能知道说话的是詹事府哪一个官员了,原来他们在讨论的是《归安图》。
《归安图》是前朝大安朝的皇家典藏,是大安初年号称诗画独绝的永安居士的唯一存作,上面描绘的是大安朝初立、四野归朝的盛大场面。它既记录了大安朝的史实,又显示了无可超越的绘画水平,所以这《归安图》自作成以来,就已经是当世的典范。
《归安图》一直被大安皇室收藏着,上面加盖着历代大安皇上的钤印,这是它最珍贵的地方之一。只是后来烽火战乱,《归安图》就失去了下落。
据说《归安图》在大永初年还曾出现过,上面还有大永太祖上官伏的钤印,只是这一点无法核实,因为自太宗朝以来,就没有人见过《归安图》了。
若是本宫得到了真的《归安图》,那就太好了。真想看看上面有没有太祖的钤印,而且这幅画作用来作为太子妃的聘礼,那么京兆两件大事都尽归东宫了。太子这样想着,对《归安图》起了心思。
他派出了心腹内侍夏奇按照京兆流传的线索去寻找,看看这《归安图》是不是真的,如果是假的,就不用理会了,如果是真的,最好是能得到它。
夏奇是在东宫九旒冠事件之后被调到太子身边来的,他是宫中的老人了,先前曾在紫宸殿当差,对宫中的大小事务、规矩禁忌都十分清楚,所以容贵妃放心地将他调到太子身边。
夏奇是个鬼jīng的人,此刻听了太子的吩咐,便欣然应允,他想着刚来东宫,一定要做件大事让太子对他信任看重才是,恰好这《归安图》就是个契机。
夏奇,是个鬼jīng的人,鬼jīng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妄行,则身不安这个至简道理。
第二百五十四章与天子争利
一连几日,他和底下的徒子徒孙都在不动声色地打探着《归安图》的消息。
沈家自然也知道了《归安图》在京兆出现的消息,却没有多少在意。论古画古籍,溪山俞氏多的是,沈家众人对这些见得多了。俞氏的古字画,虽然没有《归安图》名贵,那又怎样呢?
过眼即录就可以了,不一定要得到的。因此沈家对《归安图》也就没有什么渴望的心思。
《归安图》本身或许并没有这么受人瞩目,但是历代文人和帝王捧得多了,才有此盛名。关注它来做什么?还不如盯紧些太子大婚来得实在些。
沈家不关注《归安图》,不代表没有人关注,事实上,京兆不少人都在关注着它的最新消息,都想知道它究竟是不是真迹。
这些人之中,就有长泰帝。
其实长泰帝对古书画并没有多少兴趣,大永皇室的典藏也能让他受用无尽了,他之所以关注《归安图》,乃是受了早逝的生母安嫔的影响。
安嫔姓安,据说其先祖乃是大永皇室的后人,在长泰帝对生母寥寥可数的印象中,就听得她提起过这幅《归安图》,所以长泰帝也一直记得《归安图》的种种。
年老之时对过往的追忆,又夹杂着对生母的孺慕,故而长泰帝对《归安图》的兴趣还是很浓厚的,派了内侍首领张盛去处理此事。
他也想知道,《归安图》上面,是不是真有太祖的钤印。
《归安图》被京兆最大的书画收藏行典瑞斋所得,并经多个书画大家鉴定为真迹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伴随着传开来的,还有《归安图》即将被公开叫卖的消息,也就是京兆书画爱好人士都可以一观《归安图》,然后当场竞价,价高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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