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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妻子的责骂和官员们的耻笑,令魏法对沈则熙和沈家的怨恨到达顶点,都是因为沈则熙,他才变成如今这样!他想着一定要报今日之rǔ,一定要做些什么,让沈家也尝尝这么难受的滋味。
接连几天,魏法都不眠不休地在查看沈则敬经手的卷宗,就是为了想找出沈则敬的把柄!
可是他失望了。沈则敬为人小心谨慎,魏法根本就没有发现他有什么渎职的地方,想来沈则敬在京兆府的时间也短,一时也不会做什么手脚,所以没有可以下手的地方。
魏法心中恨极,却无法可想,不由得心qíng更加bào怒。
这天他在京兆府的时候,有一个冒失的府吏往他这边快步走来,若不是他眼明手快闪开了,那府吏就会撞上他了,尽管如此,那府吏手中拿着的文书卷宗却散落了一地。
魏法遇到这样的事qíng,原本就bào怒的心qíng瞬间爆发了,狠狠地喝骂着府吏:你是gān什么的?怎么这么冒失?gān什么去!
那府吏畏畏缩缩地说:属下是府中执杖刑的,府外刚刚有文书送给少尹大人,刚好文书吏有急事,让我将这些送给少尹大人,属下匆忙了,请大人责罚!
那府吏说罢,而且还递过文书卷宗打开给魏法看,以证明他说的是真话,就是因为急着送文书,他才差点撞上魏法。
魏法正想说什么,却在见到其中一张文书时,笑了起来。
他的怒气瞬间就平息了,反而很好心地说:没事没事,以后小心些就是了。别的大人可不会像我这样好说话的,你退下吧,不要这样慌慌失失的,正好我去找少尹大人,我帮你将这些文书送过去吧。
那府吏一听,也不疑有它,便将这些文书卷宗jiāo给了魏法,还不住口地多谢魏法的帮忙等等,等魏法示意后,他就忙不迭地告辞了,生怕魏法心qíng不好又追究刚才差点撞到一事。
待那府吏走远后,魏法yīn测测地笑了起来,他从这一叠文书和卷宗中抽出了几页纸,细心地藏好。
然后吩咐功曹文书顺路将这些文书卷宗送去沈则敬那里,而他自己则拿着那几页纸,心里得意起来。那眼神也变得凶狠,鹰眼如闪电一样锐利吓人。
沈则敬,你就等着吧!我要沈家也像我一样,这么难受!
魏法这样想着,再次小心翼翼地把这几页纸收好,既然事qíng是这样,那么他还得好好谋划一番才是。
接下来几天,魏法又去了京兆的各个酒肆喝酒,再从一个老朋友那里得知了良酝署的近况,便知道那几页纸说的都是真的了。才最终下了决定,一定要打沈家一个措手不及。
八月初,京兆司录参军魏法通过通过御史台,上疏弹劾京兆少尹沈则敬渎职,指沈则敬自上任京兆少尹以来,通过沈家子侄沈则熙任光禄寺丞之便,收买、威胁良酝署令戚信,使沈则敬之弟沈则远经营的酒坊还来醉取得良酝署的专供权,同时打击其他酒坊酒肆,使得沈家从中牟取巨利!
这等官官相卫、官商勾结的恶劣行径,已经扰乱了京兆府的正常运作程序,在京兆地区造成了极坏的影响,请长泰帝将沈则敬撤职查办,同时追究沈则熙、沈则远等人的责任。
魏法的弹劾折子写得极有水平,在折子中他申明了自己的弹劾不是为了外室和沈则熙的私怨,而是他在京兆府的职责就是监督、就擦府事,只是尽忠职守,绝对不是挟私报复,有良酝署诸官员和酒坊的主事人可以作证,请皇上和御史台明察云云。
魏法的折子说得言之凿凿,并且一下子将沈家的三个子侄牵涉其中,沈则敬和沈则远更是沈华善的嫡子,朝官们的目光一下子就集中到沈华善身上了,想听听他怎么说。
最近沈家的事qíng太多了,郡马和郡主的事qíng过去还没几天了,魏法就算要报复,也不会挑这么个时候来弹劾沈家,看来这个事qíng是真的了?
沈华善听了这样话语,也并不着急,皇上都没说话呢,他这个臣子有什么好着急的!
况且事涉及的是沈则敬,又不是他,也论不到他先说话,所以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淡定模样,又令朝官们心生疑惑,难道魏法真是报复诬告?
有人告,自然就要有人回答,长泰帝令沈则敬当众自辩,所有官员的目光又集中到沈则敬身上了。
沈则敬微微一笑,心想戏ròu来了,原来是这样啊!沈则熙都被沈家圈禁了,这里面还有他的事qíng,看来,设局的人还是想通过沈则熙那一条线将沈家拔起啊!
这一步三策的本事,这隐忍谋划的本事,令沈则敬忍不住想鼓掌。
鼓掌就不必了,但廷辩则是要的!而最后一击嘛,当然是要留到最后了!
沈则敬朗朗声音自辩起来,称绝对没有这样的事qíng,自己从来没有和良酝署有过接触,也没有和京兆众酒坊当家人有过联系,说他不知道魏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弹劾。
当长泰帝宣召良酝署令戚信问及良酝署的专供酒时,戚信一副懵然不知的样子:什么专供酒?微臣任良酝署令多年,并没有听说过什么专供酒!魏大人是不是弄错了?
戚信的话语令朝官一愣,弄错?京兆录事参军事怎么会弄错这一件事了?这么说来,良酝署的事qíng子虚乌有了?
你胡说!我早前明明打探过了的,良酝署丞廖勇就说过,良酝署的酒只从还来醉进,根本就不给京兆其他酒坊有任何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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