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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小家碧玉,容貌并不艳丽,却是清雅恬静。柳叶眉樱桃唇,皮肤很白,目似chūn水,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幽香,并不bī人,却是令人心生愉悦的气息,正是沈则熙最喜欢的姑娘类型,也是沈则熙喜欢的气息。
她娇娇柔柔地站正那里,拿着书帖,出神地轻轻抚摸着它,脸上带着惊喜和满足的笑意。看得出来,她也很喜欢这本书帖,也为找到这本书帖而惊喜。
碧玉、幽香、书帖,这副静美的画面看得沈则熙心神恍惚,这仿佛是梦中见过了无数次的qíng景,竟然会在他的眼前。沈则熙有些迷蒙地想道。他久久没有出声,生怕破坏了这种美好氛围。
公子,你也喜欢这本书帖?真是不好意思,妾也很喜欢这本书帖。请问公子能让给妾吗?那女子见沈则熙呆愣地看着她,想到他之前也是要去拿这本书的,便这样问道。
她的眼神希冀,柔得仿佛要滴出水来,就那样望着沈则熙,令他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被动了一动。
那声音清婉动听,和沈则熙想象的声音一样,听着就觉得很舒服,令人忘忧。
沈则熙被她这么一问,就回过神来了,随即谦谦有礼地道:在下很喜欢李可久的书法,也一直在找这本《远山还顾集》。既然姑娘先拿到了,证明它和姑娘更有缘分一些。不夺人所好,这正是在下的想法。
那姑娘听了沈则熙的说话,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后把书帖递给了沈则熙,边说道:李大家笔法雄厚,意境开阔,这本《远山还顾集》是他晚年巅峰之作,妾也寻了很久了。不过既然是公子先看到的,说明它和公子就是有缘的。妾拿了它,也只能将它在闺阁之中,倒埋没了它,还不若在公子手中重要。
说罢,她微微一笑。
沈则熙见她笑靥如花,觉得心间的蝴蝶都似乎要飞出来了,他没有接过她递过来的书帖,呆呆地说道:你也知道李大家啊
那女子见他这副呆头鹅的样子,扑哧一笑,把书帖往前伸了伸,说:公子请拿着吧,李大家谁人不知?妾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呢?妾虽文不闻达,这一点,却是知道。公子真是说笑了。
沈则熙下意识地接过她递过来的书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会觉得这姑娘高风仗义,肯把书帖让给他,一会又觉得这姑娘见识广博,对李大家的点评极其恰当,一会又觉得这姑娘笑得真是好看,声音也很动人,总之思绪极是混乱。
这副动作无度的拘谨样子,看得那姑娘又是一笑。
这下沈则熙迅速抓住了头脑中最清晰的感受,他带着儒雅的笑意说道:在下多谢姑娘礼让了。这样吧,在下也不夺姑娘所好,等我将这本书帖摹完了,再送与姑娘,如何?
那姑娘似是被沈则熙这种唐突的行为吓到了,笑意一下子就凝结了下来,脸色也变得绯红。
她呐呐地说: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这是不妥当的。说完这句话后。她这才意识到在这个隐秘的角落里和一个陌生公子说话,是于礼不合的,便匆匆躬了个身,对沈则熙行礼yù走开了。
沈则熙傻乎乎地看着她走远,心里也知道刚刚那句话是唐突了,他原本也没想着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觉得遇着这样一位姑娘也喜欢李大家,还一起看中了《远山还顾集》,是一个奇妙的缘分。
说起来,他还不知道她姓甚名谁呢。
妾白氏。那远处的姑娘听见沈则熙问她,倒是说了这么一句话,那清脆动人的声音和那优雅恬静的身影,慢慢远离沈则熙的视线。
沈则熙带着满心的喜悦回到了郡主府,他这副轻快开心的样子令荣平郡主好奇。
真是难得,成亲之后,她都很少见到沈则熙有如此高兴的时候,便问他所为何,当听到回答是得了一本李可久的书帖后,她很平静也有些不解:李可久是谁?
沈则熙的笑容顿了顿,看着荣平郡主懵然无知的样子,他感到无比的失望。失望之余,他不由得想起了藏书楼中的白姑娘。
一个连李可久是谁都不知道,一个却能够准确点评李可久的书法,泥云之别啊。哪个是云,哪个是泥,沈则熙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原本,沈则熙想着那藏书楼的白姑娘只是他生命中的昙花一现,却没有想到在藏书楼后,他竟然巧合地和白姑娘多次相遇。
两个人慢慢就熟络了许多,当然说的话就多了起来。沈则熙惊喜地发现,白姑娘白如嫣除了jīng通书法,连诗词也作得极好,她的兴趣爱好和理想,和自己的基本一样!
带着这种得遇知己的喜悦,沈则熙很快就对她心生爱慕了,而且这爱慕越加越深,已经成为一种深深的迷恋了!
因为沈则熙和她在一起,才觉得有红袖添香的知己之感,也觉得有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幸福之感。
当他鼓起勇气向白如嫣表达了爱慕之意时,却没有想到白如嫣没有答应他,反而露出了一副为难伤心的神色,言辞间有以后不再见面之意。
沈则熙以为白如嫣在意他已娶了郡主为妻,忙不迭地抓住她的双手,信誓道一定会待她很好云云。
白如嫣仍然不肯应承,反而挣脱了他的手,露出了手腕上的伤痕。在沈则熙的再三追问下,她语气凄然地说了她不肯接受他的原因。
原来,不是因为沈则熙已经娶妻,而是因为她是有夫之妇了!她竟然是京兆府司录参军事魏法的外室,这伤正是魏法的妻子派人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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