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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本宫乃从一品贤妃,皇上亲授金册印绶,尔等区区六品守卫,胆敢阻拦本宫?本宫现在就要进去,尔等速速让开!
贤妃见到这些守卫怎么都不肯让她进去,便把心一横,恢复往日的骄纵,厉声大喝道,对横在她面前的兵器视若无睹,一步一步,执意qiáng行闯进紫宸殿。
守卫们见到贤妃的眼神逐渐狂乱,紧抿着嘴唇一步步朝他们靠近,眼看就要撞上他们手中的刀剑了。
这些侍卫只得猛地退后一步,心里暗暗称苦,他们是要拦住贤妃进入紫宸殿,可是她们也不敢伤害到堂堂的贤妃娘娘啊。
贤妃娘娘这样一副不怕死的架势,他们能够怎么办?
贤妃步步紧bī,守卫步步退后,眼看贤妃就要进入紫宸殿里,忽而她听到一声叹息:娘娘这是何苦呢?皇上主意已定,娘娘请回吧。
原来是内侍首领张盛来到紫宸殿门口了。早就有守卫见到殿外的qíng况危急,眼看着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匆匆去请了张盛前来处理这状况。
娘娘请回吧,请勿让奴才为难。皇上有口谕,请娘娘返回翊坤宫,余事皇上自有决断。见贤妃呆愣着不出声,张盛又将意思重复了一遍。
他见到贤妃脸色憔悴黯淡,鬟鬓凌乱的样子和她一向艳丽光鲜的打扮很不相符,觉得有些怜悯。
他知道贤妃是为了三皇子的事qíng而来,可是皇上震怒未消,就算让她见到皇上又如何呢?若是贤妃娘娘执意进去,只会让皇上添多了分不喜,这是何苦呢?
退开!贤妃再次大喝一声,上前一步,就算张盛来了,也不能阻止她进去,为了皇儿,她一定要进去!
她知道张盛胆敢阻拦她,必定是受了长泰帝的旨意,皇上这是铁了心不想见到她!也就是说,他决意要将皇儿圈在三皇子府了。
这让一直心头高上的贤妃如何接受得了?她的娘家已经出事了,兄长和侄子已经被流放至北疆服苦役,她的皇儿绝对不可能再有任何损失了,她今天一定要见到皇上,任何人都不能阻止她!
张盛见贤妃不听劝阻,也无奈地说道:既如此,那请娘娘恕罪,奴才得罪了!说罢,他朝身后使了个眼色,就见一大批粗使宫女上前,挡在了那些守卫之前。
这些粗使宫女个个都粗壮结实,挡住了贤妃前进的脚步,却又不会使她有任何损伤。
贤妃看到眼前的qíng景,大笑了起来。许是张盛转达的拒绝旨意让贤妃不能接受,又许是张盛悲悯的眼神刺激了她,她露出了一个讥诮的笑容,尖声说道:得罪?区区奴才也敢在本宫面前说得罪这两个字?放肆!
她心中先是悲伤大恸,继而感到一阵绝望,没想到长泰帝竟然如此冷qíng冷意,那个是他的皇儿,是他的骨血啊!
笑过之后,她继而大哭,涕泪滂流的她就这样直挺挺地在紫宸殿外跪了下来,既然不能进去,那么她就一直等在殿外,等着明晨皇上上早朝为止,总之她一定要见到皇上!
就算知道此举会触了皇上的逆鳞,她也在所不惜,为了皇儿,她一定要跪在这里,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
皇上,周家是冤枉的!皇儿需要反省什么呢?皇上,您千万不可听信小人谗言、受小人蒙蔽啊!皇上!
皇上,您不念在周氏先祖曾跟随成乾帝的份上,也念在周家这么些年来一直忠心耿耿的份上,明察啊!念在臣妾服侍了皇上几十年的份上,让皇儿出来啊!
皇上,当年您对我说:白发到老,不负卿卿,皇上,您怎么都不记得了呢?皇上!我是嫣儿啊,皇上,我要见皇上!
至成,真的不用理会贤妃吗?这长跪下去,也不是办法。况且张首领刚才来报,贤妃在殿外哭喊叫骂,影响也不好,不如你见见她吧紫宸殿内,容贵嫔听着外面传来的一声声长嚎,柔声地对长泰帝说道。
不必多说!且让她跪去!老三竟然胆敢走私军器,简直是胆大包天!从弩坊署走私弓弩他都敢做,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朕还没崩呢!
一想到大理寺呈送上来的那一大批弓弩,长泰帝就气得口不择言,没想到去年弩坊署的事qíng他真的有份!
这样不忠不孝的儿子,贤妃还想为他求qíng?一想到贤妃以长跪来要挟他,长泰帝就觉得周身火气都上来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上一次她为了周家审讯的事qíng跪在紫宸殿外,现在又故技重施,他绝不容忍了。
什么白发卿卿,朕从没说过那样的话!听到贤妃口口声声喊着当年的事qíng,长泰帝觉得简直难以忍受。
你消消气。贤妃并不知道你让三殿下反省是为了他好,贤妃这也是爱子心切况且皇上又没有明旨,贤妃会着急也是理所当然的。容贵嫔继续柔声说道,也不知道她是真心为贤妃求qíng还是别有深意。
长泰帝听了她的话之后更加怒火攻心,却也qiáng压下火气不再说话,心中似在思量着什么。
容贵嫔见到长泰帝的样子,也知道见好就收,不再提及贤妃跪在紫宸殿外的事了。她开始想些有趣的话语来逗长泰帝开怀,只是也有些心神恍惚,听着贤妃那一声声凄厉的叫喊,不知为何,容贵嫔心里竟然会觉得有些不忍,或许,这就是兔死狐悲?
贤妃还跪在紫宸殿外吗?朝暾宫内,慕妃吩咐青鸢拆下满头的珠钗,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淡淡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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