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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天台的八品主事,那可是正经官职,是享受朝廷俸禄的啊!以后这个儿子,有着落了,他们另外一半的心,就只须担忧他的婚事就可以了!

沈华善虽然知道君复乐对自己的孙儿很满意,可是没有想到君复乐这么痛快这么轻易就让沈余乐入司天台了,而且手脚还这么快!

短短几天,沈余乐就从一个白丁变成司天台的官员了!而且,沈余乐的官职任命等事全是君复乐一手搞定了,根本就不用沈华善费什么心思。

这说明,君复乐对孙儿不是一般的看重!身为祖父的沈华善,是为沈余乐感到高兴的,可是想到廷杖的事qíng,沈华善的心qíng又低了下来。

时间,其实不会因为一个人心qíng的高扬或低沉而改变轨迹。几天后,沈余乐接到去司天台的任命书了君复乐的动作不是一般的快!

对于去司天台任职,沈余乐是很期待的!他早就听说司天台最顶层的传说了,他很想去看一看究竟,被称为京兆一绝的司天台,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

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真是太好了!

当沈余乐进入那个覆斗形的司天台时,沈余乐就有些失望,继而忍不住发笑。因为最先看见的不是司天台里面的官员,也不是他想象中的司天台器仪,而是挂在入门正堂处的司天台守则!

这守则,乃是先帝惠和帝的手书,敕:司天台占候灾祥,理宜秘密。如闻近日监司官吏及所由等,多与朝官并杂色人jiāo游,既乖慎守,须明制约。自今已后,监司官吏不得更与朝官及诸色人等jiāo通往来,委御史台察访。

沈余乐想起自己祖父还和司天监君复乐去京华楼喝酒呢,不明白为什么司天台为什么将这个敕令挂在正堂,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啊!

他挠挠头,不去想这个问题,转而想到司天台九层的建筑,按照他现在的品级,想一想司天台顶层,都有些奢侈了。不知何年何月,他才有机会去最顶层啊!

接下来的日子,沈余乐在司天台的日子过得是很滋润的。司天监君复乐对他很喜欢很照顾,教授了他很多天文历数知识;chūn夏秋冬中这五官正对他也颇为亲厚,得闲也和他说说苍昊旻上这四时变化,使沈余乐得益良多。

这一日,君复乐对沈余乐随意说了一个事qíng,这个事qíng,关系的正是太子上官如初。沈余乐参与了书房议事,自然知道沈家是走十二皇子从龙之功这一路的,所以他急匆匆地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祖父沈华善。

祖父皇上已经召司天监大人卜吉凶了大人从东宫回来后,只说天命之道人力不能妄为,已着礼部的人早作准备沈华善书房内,沈余乐说着今日司天台发生的事qíng。

却见沈华善脸色平静无波,仿佛早已知道这件事一样。是了,祖父和司天监大人有jiāoqíng,或许已经听说了这事了,那自己是不是重复了?就连一旁的伯父,神色也没有变化,难道他们都知道了?

这事,我已经从孙伯扬那里知道了。孙伯扬说,太子的病qíng,也就是这几天的事qíng了。仿佛知道沈余乐在说什么,沈华善说道,同时,也是为了告知儿子这件事qíng。

太子病重的事qíng,不是什么隐秘的消息,但凡京兆的官员都知道,太子病重了。但是孙伯扬还特地那样一说,也就表示,太子薨,或许就是这几天的事qíng了。

看来,我们先前说的早日推储君登位,时间不会太久了。当书房内只剩下沈华善和沈则敬的时候,沈华善有些低沉地说出这句话。

说来也令人无语,他们一直说的储君,当然指的,不是现在的储君,而是太子薨后的储君。或许,整个京兆的官员都知道,大永的将来,跟现在这个储君,没有什么关系。

不,大永的将来,或许还是跟这个储君有关系的,因为他的康健或薨逝,关系着其余的皇子将会采取怎样的行动。这,或许也是他存在的最大意义了。

不知道为什么,沈华善突然间打了个冷颤,觉得这二月的天气,还是太冷了。似乎从正月到二月,他一直感受最深的,就是这时隐时现的寒冷了。

或许,是要变天了吗?

第一百四十五章太子薨

不管怎么说,廷杖一事是渐渐远去了。只有沈华善等少数几个人,将廷杖此事牢牢放在心底,不敢片刻或忘。

不管记得或者遗忘,时间都在继续推进。二月底发生的大事,影响了整个大永的局势,更是将所有官员的目光和心思都集中在一处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来想起廷杖、吕务厚之类的事qíng。

二月底,严寒将去,chūn天将来之时,大永太子上官如初在病chuáng上熬了几个月之后,再也熬不住了,薨于东宫,年三十五岁。

国失储君,消息一出,举国咸悲。

最先知道太子薨了的是尚药局的太医们,他们奉上命为太子医治,几乎天天都守在太子病榻前,太子身体每有起色或每有恶化,他们都是最为关注的,自然,也是最先知道的。

这天刚好是太医孙伯扬为太子诊脉,刚进太子寝殿,他就见伺候的宫女面如死灰,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孙伯扬一见她这个样子便暗道不好,太子想必是不行了,难道这一天,已经到来了吗?

他快步上前查看,只见太子瞳孔散大,再一探,已经全无脉息了。身体也在迅速失热中,这一切迹象都在表明,太子薨了!大永储君走完了他短暂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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